安清河察覺到了不對勁。
衣澤袍這個人...有問題。
從他開始和自己聊一些完全不相關的內容時...就讓人感覺那裡不對勁。
那些話...實在不像是一個追殺老鼠被關進牢獄之人該聊的內容。
而剛才開門的瞬間,安清河本能感覺到...有危險在靠近,所以才調動出真火。
隻不過那危險持續了沒多久,便消失不見...
他有些懷疑這個衣澤袍...是不是王爺身邊的人?
回過頭,見衣澤袍正靠著牆壁,望著自己,臉色有些疲倦的笑了笑。
“怎麼樣?要換我嗎?”
“你來吧。”
安清河坐回原位。
衣澤袍走到門前,開始去拉門。
就在這時,安清河突然看到後方牆皮的一角...裂開一條細長縫隙,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
他愣了一下,伸手去揭那牆角的牆皮,稍微一用力,刺啦一聲,整個牆皮往上揭開。
安清河愣了一下。
“這牆後麵有東西?”
後方正來回開關門的衣澤袍聞聲,立刻轉過頭來。
“有東西?”
緊跟著,他目光落到牆皮脫落的一角,但見隨著皮紙被撕開,從裡麵露出一塊猩紅的東西。
由於整麵牆的麵積較大,看不完整具體是什麼。
可即便如此,衣澤袍的神情也變得相當難看。
他瞪大眼珠子,瞳孔布滿血絲快步走過來,一把推開安清河。
“你讓開!”
“...”
安清河沒說話,默默站到一旁看著。
“畜生!我們被耍了!有人在耍我們!!”
衣澤袍的情緒莫名有些瘋癲。
安清河想問他什麼意思?
隻不過沒能張開口,就見他雙手扒住牆皮,用力往下撕扯。
“該死的畜生!耍我們這麼久!!用的還是如此卑劣的手段,我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我就說那【莊周夢蝶】怎麼可能還存在!”
他自言自語罵著。
安清河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
隨著衣澤袍將整麵牆撕開的越來越大,那猩紅之物完全顯露出來。
安清河看清之後,身體一怔,站在原地,忘記了呼吸。
但見整麵牆皮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那些人大小程度不一,能明顯看出來有孩子,有成人。
他們看起來像是還活著,隻不過被剝掉了人皮,露出猩紅的肉質皮層。
肚臍眼上隔開一個洞,從裡麵拉扯出來粗大的腸子,彼此之間相互綁在一起,打上一個結,織成一個巨大且扭曲的圖案。
這些人全部被鑲嵌在牆體裡,張開雙手,拉著彼此,動彈不得,死死盯著客房。
“這怎麼...!”
安清河怔怔望著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而衣澤袍在撕開一麵牆壁之後,像是已經明白了什麼,咬著牙開始去撕另外的牆壁。
“我們從進入客房,到夜裡睡覺...一直被這些東西盯著!!”
“盯出了幻覺!”
他喉嚨裡的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有些嘶啞。
“我就說....我哪有那麼容易就中招,嗬嗬嗬...這家客棧有意思,實在有意思啊!那偽造的【莊周夢蝶】,當真是嚇了本王一跳....哈哈哈哈——!”
他笑著笑著,忽然表情一僵,猛然扭頭看向身後安清河,整個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