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低頭看她,像是一隻美麗的囚徒,眼神晦澀難言,眼角有著很旖旎的緋紅,偏偏被束縛著,隻能看著她,讓人產生了一種“可以對他為所欲為”的錯覺。
舒棠去親他,人魚從善如流,就像是貪婪的獸,微微低頭,去糾纏她的唇。
尤其是他親人的時候不閉眼,隻是用那種炙熱、掠奪性極強的視線看著她。
她親了一會兒,就感覺被咬疼了,要被親得要斷氣了,就後退——
人魚就往前,但是被綁住了、親不到了。
舒棠捂嘴笑,像是偷了油。
人魚頓了頓,歪了歪頭,也笑了。
他很遵守遊戲規則。
就是一邊笑,一邊看她,像是一隻有點瘋的囚徒,卻肆意妄為地打量著她、用眼神肆意地侵略,仿佛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舒棠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博弈的快樂就在於你退我進,人魚親不到,小棠同誌就開始進了。
吻到了他的喉結,果然,人魚繃緊了肌肉,不笑了。
人魚漸漸地笑不出來了。
因為渾身的藍色的青筋繃緊,耳鰭張開,發出了好聽的喘息聲。像是一隻被逼到了極致的凶獸,舒棠就捂住了他的眼睛,免得被他的視線看得心慌害怕。
就是根本不敢動整刀真槍,她試過了,但是她覺得自己不行。
主要是對自己狠不下心來。
她很憐惜自己的小身板。
她磨蹭了半天,發揮了多年摸魚劃水的精神。
人魚繃緊著肌肉,眼神隱忍至極,都在磨後槽牙了,舒棠終於動了一下。
人魚以為她要開始了。
結果她從人魚的膝上爬了下來。
是的,舒棠已經結束了。
人魚:“親愛的,才三分鐘。”
舒棠像是那種腎寶片的忠實用戶。
她狡辯說:“三分鐘已經很厲害了!”
人魚歪頭看她,沒說話,但是危險至極地眯了眯眼。
舒棠很警惕,強調約法三章,“不掙脫麻繩、不反抗、不用神力。”
她爬起來就要跑,然後就被人魚給絆倒了。
人魚啊了一聲——
“親愛的,摔倒了,不是我反抗。”
舒棠就要爬走,卻低估了人魚——那修長矯健的腰腹爆發力極強,就算是被禁錮住,也沒有任何作用。
於是她就猝不及防地跌坐了下來。
她嗚地一聲,渾身顫抖,發不出聲音了。
不要招惹一隻凶獸、尤其是瘋的、被禁錮的凶獸,因為那會激起凶獸的野性和暴戾。
她趴在了這凶悍囚徒的肩上無力地想要跑的時候,卻想跑都跑不掉。
她抬高想要跑,又狠狠地跌下來。
懶洋洋的凶獸:“親愛的,我沒用神力。”
她對自己下不了狠手,極為憐惜自己的一身皮肉,但是顯然,人魚很能下狠手,尤其是在床笫之間——最喜歡欺負她了。
人魚從始至終,沒有掙脫麻繩。
……
一直到夜色降臨。
舒棠軟趴趴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灘小泥巴。
她一張嘴,就感覺嗓子冒煙,想要爬起來,結果手指頭都動不了了,飽餐一頓的人魚在她的耳邊,聲音潮濕、好聽,有種說不出來的沙啞曖昧,
“親愛的,現在,可以放開我了麼?”
語氣柔和,還怪禮貌的。
舒棠:……
她生怕人魚反悔,但是還解不開繩子。
於是就要被綁架的受害者自己解綁。
人魚一解綁,就把舒棠提溜去洗澡了。
舒棠應該抵抗一下的,但是她沒什麼力氣做這麼有活力的事,發出了嚶嚶之聲在浴缸裡躺平了,竟然因為這種毫無求生欲的姿勢,還漂浮了起來。
人魚秀色可餐。
人魚出水,什麼出水芙蓉的都比不過。
濕噠噠的長發有種魅惑感。
但是舒棠看了一眼,就在浴缸裡安詳地閉上了眼。
她好像是那個太監,有心無力,不如戒色。
人魚懶洋洋地把她抱過去洗澡,然後捏了捏舒棠的臉、又捏了捏舒棠的唇,最後捏住了她的鼻子,舒棠睜開了眼睛,發現人魚給她用泡沫敷了個麵膜。
舒棠:……
舒棠要爬起來,結果沒抓穩沉下去還吐了一口水。
舒棠:呸呸呸
人魚笑得好大聲,舒棠擦了一把臉,然後撩水潑他。
熱水重新給了舒棠一些知覺和活力,就是一旦放鬆後,舒棠就感覺到要命了。
舒棠回到了被窩裡,抱著枕頭哭得好大聲。
因為這個姿勢,腰疼、腿疼。
整個人簡直像是被顛在車上,還順便做了幾千個深蹲。
舒棠覺得自己以前上學遲到被罰都沒這麼累過,腿像是消失似的。
人魚伸手,把舒棠拖過來懶洋洋地用神力給她緩解酸軟,舒棠以為自己有了鮫珠就是舒棠2.0了,今天就能把人魚弄得喵喵叫,但是現在她那種戰鬥的意誌消失了,她意識到了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比方說高難度的事還是要留給彆人來做,還是在下麵好。
躺著,不用自己動,這才是最適合她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