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隻說了人魚好吃,為什麼沒說人魚也很能打?
他們隻有幾千隻血族,怎麼可能是這條人魚的對手!
大公:“邪惡的人魚!”
其他臣子:“邪惡的人魚!”
舒棠也要表態的,不然就不正確了。
但是她從看見人魚開始,就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饑餓,空氣裡的香味讓舒棠忍不住咽口水,小尖牙都開始冒出來了。
舒棠以為自己的挑食要餓死自己了,她對於“血食”的食欲大幅度消退,於是幾乎不能理解血族對血液的渴望。
直到舒棠看見了這條美麗又高貴的人魚。
大概在一乾震怒驚懼的視線裡,舒棠就顯得格外與眾不同了,畢竟彆人想撤退,舒棠想要嘗兩口,王座上的人魚懶洋洋地眯眼,看向了舒棠。
然後極為緩慢地歪頭,朝著她笑了一下,像是一隻漂亮的波斯貓。
舒棠:真香。
大公捅她,表態啊,說啥呢這孩子。
舒棠一張嘴,就吐露了心聲:“好香的人魚!”
舒棠:滋溜。
其他血族紛紛轉頭看她:
不愧是血腥暴君莉莉絲!
*
好消息:舒棠的挑食癌有救了!
壞消息:舒棠唯一想吃的存在,好像太強了,根本打不贏。
大公想要去試一下的,但是聽說陛下麾下第一騎士想要刺殺人魚,被人魚綁起來曬太陽了。
大公:“我可憐的莉莉啊!”
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突然間得到了消息,陛下晚上要辦晚宴,邀請所有的貴族前往。
已知:陛下被綁架了。
大公:“邪惡的人魚!騎士可殺不可辱!”
但是據說,不來的通通拉去曬太陽。
舒棠:“爹?你乾嘛?”
大公:“快換衣服,要趕不上了!”
舒棠:=口=
舒棠對人魚魂牽夢縈,就像是惦記闊彆已久的火鍋、麻辣燙。
所以舒棠是唯一一個高高興興去的,其他人都像是去赴往刑場,舒棠快樂得像是去吃大餐——吃不到,聞一聞也好嘛。
但是很快就得知,人魚要挑選一位伴侶。
血族們一改蔫頭耷腦,雖然很害怕,但是也有心存僥幸的,萬一呢?
血族雖然喝血,但是進食一次可以很久不吃,所以血族裡麵,和儲備糧結合的伴侶也不是沒有。
大公先是大喜過望,接著悲傷地發現:舒棠雖然長得挺好看的,是血族眼裡的美人一隻,地位、家族都不缺,還是未來女大公,但是名聲太差了。
外號都叫做血腥暴君莉莉絲了。
大公唉聲歎氣帶著舒棠去了。
隻可惜舒棠此時餓得頭昏眼花,渾然不知道老父親的操心,走路都腳底發飄。
她一進場,周圍立馬出現了一片真空。
然後人魚一進來,就很隨意道:“就她了。”
大公:?
其他血族:?
可惡,早知道不孤立她了!
畢竟被孤立的莉莉絲,在人群當中一眼就能看見!
舒棠:餓得幻聽了吧,唉,早知道出來帶管血了。
然後人魚就把舒棠給抓走了。
舒棠:???
血族們很酸。紛紛說他們兩個其實很配——
一個血腥暴君,一個邪惡人魚。
湊在一塊兒肯定會互相折磨,場麵一定很可怕。
不過也有好處,這樣血族其他人是就安全了,不用擔心繼承大公之位的女暴君到處挖墳,也不用擔心邪惡人魚抓血族曬太陽了。
隻有大公很傷心。
因為他覺得要給閨女準備個盒了,不然明天被曬成灰了怎麼收納?
*
舒棠覺得很餓,尤其是人魚離她很近。
她饞得好想咬一口,但是又不敢,因為聽說他很喜歡抓血族曬太陽。
她內心在掙紮,饑餓在燃燒。
然後舒棠就給饞哭了。
就像是拿著烤鴨在一個餓了三天的人麵前晃,然後說吃一口就斃了你。
舒棠:天啊,酷刑啊!
人魚:?她怎麼哭了?
人魚:“我不殺你。”
舒棠:“你乾脆鯊了我吧!”
人魚:?
舒棠哭得人魚很是心煩意亂,彆的血族惹得人魚煩了,人魚就會隨手丟在外邊曬成灰。
但是舒棠不一樣,她哭得他心煩意亂,卻不是那種不耐煩的感覺,而是,不想讓她哭、不想讓她難受。
人魚也覺得很奇怪。
但是這種感覺讓人魚會覺得有些沒來由的躁意。
於是人魚就捏住舒棠的臉,問她:“怎麼樣才能不哭?”
舒棠本來不肯說的,但是人魚靠得太近了,舒棠被饞得大腦一片地空白:
“好香,想吃兩口。”
彆的血族饞了會理智全無撲上去撕咬,但是舒棠饞了,又不會上去直接撕咬,隻會饞哭自己。
人魚歪頭,把手腕遞給她,舒棠果然就不哭了。
她抬頭看他一眼,因為她害怕自己咬一口,下一秒就無了。
看上去很凶殘的人魚看著她,眯眼:“親愛的,需要我喂麼?”
舒棠總感覺自己不吃,好像也就要無了。
舒棠的兩顆尖牙,從她出生後就沒用過,畢竟她是十二歲那年才發現它們的存在的,當時佷震驚,事後也從未用過,就像是兩個擺設。
人魚的皮膚很漂亮,但是卻很難留下痕跡。
於是舒棠一口下去——
一顆小尖牙,中間崩斷了。
哢嚓一聲,掉了。
舒棠:……
人魚:……
人魚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開始大笑,笑得一頭白發亂顫。
舒棠狠狠地自閉了。
偏偏人魚還要看她的牙,她想要閉緊嘴,但是人魚捏住她的下巴,她就不由自主地張嘴。
人魚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然後又開始笑了。
舒棠:……
舒棠:士可殺不可辱,我和你拚了!
她要撲過去咬人魚,就被一隻手提溜住了,人魚微涼的手指伸進去碰了碰她的牙。
舒棠:啊?啊!
人魚懶洋洋道,“好了。”
舒棠一摸,牙回來了。
舒棠:錯怪他了。
人魚似乎也不介意,很困似的開始閉目養神。
畢竟血族都是陰間作息,搞得人魚也晝夜顛倒了。
舒棠在馬車裡蹲著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饞了,然後默默地蹭過去,靠近了人魚的手。
她看見人魚沒有睜眼。
舒棠:他剛剛說可以吃的,才過去半個小時,還是可以吃的吧?
她的小尖牙冒了出來,偷偷地貼上了人魚的手腕。
要咬下去,又猶豫了:人魚補牙技術怎麼樣?再崩了豈不是丟血族的臉了?!
她又看了一眼人魚,人魚就直接睜開了眼睛。
人魚吃東西,就是一口咬住命脈,乾淨利落殺了就是了。
人魚還是第一次見到吃口吃的,瞻前顧後、猶猶豫豫,能夠掙紮十分鐘的血族。
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而且剛剛人魚看了一下,發現她大概是餓了很久了,小小一隻,和從沒吃飽飯的似的。
偏偏送上去吃,心理活動還那麼多。
人魚就乾脆把她一撈,十分暴躁地按進懷裡,銀白色如月光一般的長發下就是漂亮修長的脖頸,還有極為漂亮的喉結。
舒棠就被按在動脈邊上。
人魚盯著她:“彆告訴我,這你也咬不動。”
舒棠:她剛剛想這麼說來著的。
凶殘的人魚語調很慢,威脅她:“咬還是不咬?”
舒棠:我咬!我咬還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