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七日,清晨六點多,北京火車站出入口處,李燕歌手上舉著一個大牌子,站在人群之中等待著全家的到來。
說起來這是全家老小第一次來北京,當然這是重生後的第一次,上輩子李燕歌畢業的時候,父母特意坐火車趕來參加了畢業典禮。
隻不過爺爺奶奶因為想省火車票,便沒有過來,隨後的幾年裡,李燕歌賺了點錢,想讓全家人來北京一塊過年,可爺爺奶奶他們老人家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坐火車太過顛簸了,加上還是想給孫子省錢,一直到去世時,二老都不曾來過祖國的心臟——北京。
如今,李燕歌有了條件,自然是再三叮囑父母,一定要把爺爺奶奶帶過來,這不僅是彌補上輩子的遺憾,更多的是想要讓他們看看自己如今在北京的生活,不至於在老家還過多的掛念。
“都已經六點半了,怎麼還沒來?”李燕歌看了眼腕表,之前電話上說是6.20抵達的火車,怎麼過了十分鐘還沒到?
正想著是不是火車晚點的時候,突然火車出口的拐角處,有四五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了出來。
火車到站了!
眼看有人出來了,兩名守在出口處的車站人員,也是讓開了一條路,讓前來接人的群眾們可以進入月台接人呢。
北京站的月台很大,分東西兩麵,等李燕歌手上提著個大牌子,擠開人群到了月台後,人潮湧動,烏壓壓的一片,到處都是人頭。
馬上要過年了,很多去外地打工、出差的人都選擇這個時間節點回家,一方麵能多賺兩天的錢,一方麵也能夠避開過年前兩天的擁擠。
可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情況下,火車站的擁擠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建國,你說兒子來了嗎?”董秋華扶著奶奶的,左顧右盼的同時,也是詢問身前的愛人李建國。
“肯定來了,我們不是說過六點二十到的嗎?這都六點半了,肯定是到了。”李建國踮起腳尖看了看前方,烏壓壓的都是人頭,根本找不到人。
爺爺拎緊手上的大包道:“建國啊,要不我們先出月台再說吧,這裡這麼多人,彆等會兒遇到賊娃子,扒走了東西哦。”
“行,先出了月台再說,秋華,你帶上小程。”李建國點了點頭,這火車月台人來人往的,要是來了摸哥兒,那東西可就沒得嘍。
“知道了,走吧。”董秋華一邊扶著奶奶,一邊叫上程姨跟著她。
一行五人拎著行李,擠開人群朝著月台外麵走去,剛走沒幾步,董秋華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個高高豎起的牌子,上麵寫著“李建國、董秋華”兩個名字,見到這個名字,她興奮的說道:“是娃,是娃,在那邊,在那邊!”
李建國順著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牌子,連忙叫上爺爺,幾人大步朝著牌子豎起的方向走去。
李燕歌此時艱難的擠開人群,手上的牌子高高豎起,生怕父母看不見一樣,等他好不容易擠開麵前拿著兩個蛇皮袋的乘客後,突然瞧見迎麵走來的五人,立馬激動地迎上前道:“爸媽,可算是接到你們了!”
“彆說了,這火車上人多的不行,在車上就擠的很。好不容易下了火車,沒想到來了月台人居然更多了。”董秋華左右看了看,頗為無奈的簡單的講了一下此行路上的不便。
“都是跟我一樣來接人的。”李燕歌放下手上的牌子,上前接過爺爺手上的包,轉頭看向程姨,見她似乎在找什麼,笑道:“程姨,芍君沒來,她在家準備早飯呢。”
“好的。”程姨一聽女兒沒來,有點失落,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
邊上的李建國夫妻倆,關注的重點卻是在兒子的稱呼上。
以前還叫芍君姐,現在直接改口叫芍君了。
看樣子當初兩人猜的事還真的成了。
想到這,夫妻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一絲欣喜與欣慰。
去年的時候,兩夫妻瞧出兒子與程芍君的關係有點不對勁,明麵上雖然沒說出來過,但私底下夫妻倆卻也是討論了很久。
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芍君這孩子不錯,長的好看不講,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算是打小看著長大的,這要是兩人以後真的走到了一起。彆的不說,光家庭背景,就值得二老滿意的了。
“爸媽,爺爺奶奶,程姨,走,我帶你們回去,等吃了早飯,你們休息一下,下午我帶你們去遊故宮,這幾年北京的變化可大了,好玩的地方也有不少。”
見到家人全來了,李燕歌心情很高興,拿著兩個行李箱,也是走在前麵,帶著家人走出了火車站後,沒有在路口等公車,而是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雨兒胡同的四合院。
也幸好如今北京的出租車全都是黃色的麵包車,載客量可以坐到七個人,擠一擠的話,坐十個人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