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夫人效勞,乃奴的本分,哪敢居功領賞?”吳管事眼中浮出喜色,討巧的說道。
“是哪名貴子,殺了那送吃食的小卒?”齊雅來了談話的興致,將手中的書放下,曼聲繼續問道。
“回夫人,那貴子因沒了前塵記憶,給自己取名為恣意,是喻醫世家此代的庶長子喻仁遠,費儘心機收羅過來,自願入義子營的少年天才。”吳管事私下收了喻仁遠的大筆孝敬,如今逮到機會,便將話題往喻仁遠身上引,想不著痕跡,多替他在州牧夫人麵前美言幾句。
喻仁遠私下還和這吳管事拍了胸脯保證,若能得了州牧夫人的鼎力相助,真坐上了喻家的家主之位,還有大筆錢財奉上。
吳管事貪財,如何能不動心,逮到機會,話題便自然而然的往喻仁遠身上引。
“哦?那個想讓我助他坐上家主位的喻仁遠?”齊雅輕笑道。
“正是。”吳管事低頭,眼睛軲轆一轉,叉手應是。
“說到這喻醫世家,我倒想起來一事,這喻家不識抬舉的家主喻寒慶,我不是吩咐過你他一些教訓的嗎,這事你可辦了,他如今如何了?”齊雅挑起黛眉,語氣陰冷的問道。
“何須夫人您親自出手教訓他?那喻寒慶本身得罪的人就不少,他庶長兄喻仁遠就恨不得他死呢,嘿嘿!夫人,您有所不知,前段時間那喻寒慶失蹤了,就是他庶兄喻仁遠搞的鬼。奴見自己不用忙活了,便那給喻仁遠收拾了些首尾,讓人徹底查不到喻寒慶被他庶兄弄去哪了。”吳管事陰笑道。
齊雅聞言,瞬間來了興致,饒有興味道:“兄弟相殘啊?有趣。那喻寒慶如今去哪了?”
“被喻仁遠給遠遠賣入了庫州臨海的煮鹽場。奴聽說,進了那煮鹽場的人,餘生除了做苦力熬煮粗鹽,再無出來之日。”
齊氏撐額輕笑:“嗬,這喻寒慶的庶長兄,看來還真是恨毒了他啊,竟是不願意給他個痛快,想出這麼個辦法去折磨他。”
吳管事亦是附和著嘲笑道:“這喻寒慶落得如此下場,也是他活該!誰讓他不識抬舉,屢次三番拒絕為夫人您治療不孕之疾?若是他為您醫了病,夫人您豈會不護著他?也不知此時,那喻寒慶有沒有後悔此前之事了。”
“不錯,喻寒慶若答應了為我治病,我向來知恩圖報,若知他遇此事,定會救他一救,讓旁人害不得他。”不孕之疾這四個字,觸到了齊雅的逆鱗,此時嘴上雖順著吳管事的話頭感歎著,掃向他的目光,卻閃過一絲厲色。
吳管事毫無所覺,故作憤然地繼續道:“是那喻寒慶沒有福氣,故做清高,失了您這貴人,活該他得了如此下場!”
齊雅也笑,笑著笑著,卻突然語氣一轉,涼聲道:“好了,老實說吧,你又收了這喻仁遠多少好處?費儘心機的在我麵前去提點此人?”
吳管事臉上的表情霎時僵住,撲通一聲重重跪下,額頭以及背部,立即被冷汗浸濕,顫聲道:“夫人,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