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內空闊,有熙風拂過,過往無痕,明明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已,卻安撫了溫南方此段時間來一直燥鬱的內心。
林知皇話落,溫南方即凝神,頓覺身心通泰。
明明是爭執之言,竟也叫人心曠神怡起來,連初春裡的悶潮氣也被驅去了不少。
男子可‘娶’,女子為何不可‘娶’?任何一方都可為強勢,任何一方都可為弱勢,端看選擇!
溫南方如醍醐灌頂,眼神都清亮了些許,重重抱拳拱手道:“主公非是凡俗也,是聰深著相了!”
他不介意主公究竟是男是女,但他確實在得知主公是女子後,一直介意她日後會嫁人一事,因為時下女子嫁人後就有了夫主,萬事隨夫,夫死隨子。
男主公則無這方麵的隱憂,聰深不想日後主公婚嫁後,出現兩主的情況,這是一個勢力霍亂的根源。
如今聽得林知皇隻娶不嫁的言論,才算是真正放下了芥蒂,再不介意主公是男身,還是女身了!
主公就是主公,唯一的主公。
溫南方身上的多日驅之不散的陰鬱之氣,終於在此刻散了個乾淨,隻覺神清氣爽,再無其他後顧之憂。
清晨,太陽東升。
煙塵滾滾,一隊騎兵護著一駕紫銅鎏金馬車,聲勢浩大的行入廣山縣。
魯王帳下謀士楊熙筒,靜默地在馬車內,此次前來廣山縣,是奉魯王之命,接滅殺匪首的‘英勇’少年郎入離仙郡,領功‘授命’,去名正言順,登那郡守之位的。
閨房。
黃琦錦將林知皇一頭青絲整齊地綰入玉冠當中,再仔細瞧了瞧,見林知皇沒有哪一處不妥帖後,這才目露滿意之色。
林知皇閒適的坐於梳妝台前,由著黃琦錦擺弄自己,見她停了手,才抬眼看了銅鏡裡麵的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