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原乾裂的薄唇微動,啞聲道:“他入此院來做何?不知道這裡是放屍體的地方嗎?”
“說是有塊玉佩掉了,感應到玉佩就在這裡,所以進來找的。”渡啼小聲回道。
梁峰源如狼一般地眼眸裡閃過凶光,寒聲道:“找玉佩?蹊蹺的很,怕是有詐。不論他目的為何,挾持他,我們出去。”
“主人,這是否太過冒險?”渡啼滿臉為難,不看好此法,他不認為劫持了這小郎君,他們能安然出郡守府,這小郎君的分量不夠,除非是魯王來此,或可一搏。
“我的傷口開始潰爛了。”梁峰原平靜道。
渡啼聞言大驚失色,急忙在梁峰原身邊跪下,抖著手,掀開他的衣袍,就著透過窗欞的月光,小心的查看他腰間的刀傷。
梁峰原腰間的刀口雖然不深,未傷及臟腑,但卻被劃的極長,傷口從腰側一直到腰後,目前已經不再出血。
這傷口因為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療,又加上此地汙穢,如今已是刀口外翻,四周紅腫異常,隱有白黃色的膿液從傷患處溢出。
習武之人都知,傷口一旦發膿潰爛,便很少有人最後能熬過去,大半都會高熱而死。
如今他們主仆二人,被困守在這裡,與屍體為伍,缺醫少藥,再這樣下去,主人怕是難有活路了。
渡啼一見這傷情,便赤紅了眼,顫聲道:“主人,您可難受?”
梁峰原搖搖頭,強硬的揮開渡啼伸過來,準備探他額溫的手,啞聲道:“封府的那將領,多次搜查都未找到我們,卻還是圍守著此府,想必如今打的主意,就是將我們活活困死在這府內。”
“這狗王爺!身邊能人倒是有不少!那日刺殺他時也是,若不是有意料之外的高手阻攔,我們就得手了!”渡啼恨聲咬牙。
輸了就是輸了,梁峰原從不抱怨,他隻看前路。
“無食無水,我們至多再堅持一天。”梁峰原靜默了片刻,聲音沙啞的說出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