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魯王確實非是什麼良善人,一個人若對他用處較小,稍微惹怒他,便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隨意小覷他不可取,得拿出些東西穩住魯王,是必要的。
想明白這些,溫南方大腦再次回歸清明,其實在聽到林知皇如此說的那刻,他就該反應過來這些的,為什麼剛才還會瞬間心慌?
兩人此時都未講話,於是書房裡安靜下來,溫南方目光沉沉地望著正麵含擔憂之色看著他林知皇,窗外微有風聲呼過,依稀傳入耳中,卻也是極輕的,似乎是生怕打擾了屋內的安寧,書房外廊下掛著的風鈴輕呤有聲,紛亂嘈嘈,猶如溫南方此刻的心緒。
主公早與他說過隻會娶的,自然不會食言,自己又在擔心什麼呢?
溫南方收起糾雜不清的心緒,失笑的搖頭,目光再度清澈如一潭清泉,緩聲道:“剛才聰深驟然聽到主公要聯姻魯王,一時失態了,還望主公見諒。”
“原來如此,這隻是緩兵之計而已,聰深還怕我會為彆人做了嫁衣不成?”林知皇亦是失笑道。
每次與溫南方談話,林知皇基本不用費什麼勁,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今日乍然見他也有不能領會其意的時候,不由覺得十分有趣。
原來再是聰慧的人,也有是凡人的時候啊。
“想來這段時間,聰深你確是累到了,現在你衣袍也濕了,快回自己院落換了去,今日就不要再來書房忙事情了,好好休息一日吧。”林知皇說著話,麵上浮現出些許歉疚之色,開始反思檢討起自己來。
溫南方聞言也不推辭,隻是波瀾不驚淡然點頭,對林知皇拱手示意,寬大的袖袍微擺,滿腹心事的退了下去,回自己院落,開始整理起自己奇怪的心情。
溫南方走後,林知皇叫來了黃琦錦,吩咐她多叮囑府裡的膳房,給溫南方院子裡每日送的膳食,多送些滋補的去。
如今林知皇手下缺人手,隻能讓溫南方能者多勞了,休息跟不上,吃食上就不能再虧了手下追隨之人了,不然先不說溫南方會不會對她這主公有意見,林知皇自己都該對自己的為上之道有意見了。
黃琦錦領命退下後,林知皇開始獨自一人在書房裡,思考如何用楊熙筒之事。
入夜,月華初升,月輝自天際暢然灑落,如水銀瀉地,遍布天空。
至魯王走後,躲了林知皇幾天的楊熙筒,再也無處可躲,被胡三帶人,‘請’去了郡守府內的議事大殿。
楊熙筒帶著仆從,在胡三的盛情邀請下,愁眉苦臉的走到議事大殿外。
花鈴執槍,此時正親自守在議事大殿門外,見楊熙筒被胡三‘請’過來,親自搜了他的全身,確定他身上沒有藏,可傷人的武器,才讓他將帶來的仆從留在大殿外,帶著他一人,進了議事大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