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無法理解,主人舒孔儒從昨日見到林小娘子被朝廷授官後,一個勁的在客棧內念叨著‘明主’‘大能’‘機運來也’之類的瘋話。
旺財就不懂了,主人為林府效力了半年之久,林縣令猛然辭官,林縣令家要做郡守的大郎君,突然又成了小娘子。
一個小娘子做了郡守又能如何?能掌事嗎?
這事誰看了也覺得林府不靠譜啊,主人怎就越發興奮了起來?
唉,主人這次看來又浪費半年時間,做了無用功了。
旺財垂著頭,感歎主人的運道委實差了些,怎麼就尋投不到,能庇護主人安然行商的強權呢?
溫南方見時機差不多了,向對麵的胡三微微頷首,示意他開口替林知皇問話。
溫南方不想讓人拿到林知皇的軟肋,儘管林知皇此時急於得知此林知暉的消息,溫南方也不想讓尚不明確忠心與否的精明人,探查到林知皇的心思。
胡三接收到溫南方的授意,上前一步,出言問道:“舒賢弟,昨日你的侍從旺財,來本府投遞拜帖時,說在行商至茁州時,探聽到了本府失散在外的部曲統領的消息,可屬實?”
“是,草民投效了林府,自然對林府之事上心。”
舒孔儒笑著拱手,娓娓道出事情:“當初草民在林府學字時,因為草民會四處遊走行商,胡百長您不是給了在下一副貴府部曲統領的肖像畫嘛?言此人乃府上大郎君的習武師父,但鄶縣城亂那日失散了,正在四處尋蹤?所以草民每過一城,就會拿這幅肖像畫向同行探聽,以期能幫上主家的忙。”
“功夫不負有心人,草民在行商路過茁州時,從一名販售木材的同行口中,探聽到了貴府部曲統領的消息。”
胡三聞言上前一步,感激道:“實不相瞞,這失散的部曲統領亦是愚兄的習武師父,林府派出大量的人力四處尋找此人,一直未有消息傳回,舒賢弟此次真是幫了愚兄大忙了。不知........”
“不敢當,不敢當,胡百長嚴重了。”舒孔儒再次拱手,打斷胡三後麵的問話,眼中異光一閃,已是確定,自己帶來的這消息,遠比自己早先預估的更有價值。
胡三還待再追問,林知皇抬手製止了胡三。
林知皇觀舒孔儒從見麵到現在,一直與他們客套寒暄,回話並不乾脆,就知他確有所求,遂不再靜觀,含笑開口直問道:“舒兄,本府君與你也算相識於微末了,你投效林府這半年來,更是為林府盈利頗豐,已算自己人,有何求,不若直言說來,本府君或可為你解憂?”
溫南方詫異的看了林知皇一眼,林知皇含笑對溫南方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舒孔儒聞言,麵上不羈的笑越發擴大,越發肯定林小娘子乃聰慧之人,眉目越發舒展,展露出自己傲氣的一麵,一改前麵的謙恭,突然抬首,直直地望向上首的林知皇,眼底儘是銳意。
“大膽!”胡三見舒孔儒態度突變,竟敢抬首直視林知皇,腰間大刀出鞘。
舒孔儒的侍從旺財,不明白自家主人突然這是又抽什麼瘋,嚇的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胡三,退下!”
林知皇目露讚賞的與舒孔儒對視,撫掌輕笑道:“有能之士,往往會在自己認可之人麵前,展露真麵目,此乃認可之舉,本府君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