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全目露欣賞地看著眼前風華無雙的翩翩郎君,滿意地撫須而笑:“老夫不過仗著年歲,險勝你罷了。你這小輩,很是不錯。”
魯蘊丹再次向林陽全拱手一禮,溫聲道:“聰遠承林世伯誇讚,便欣然受下了。”
林陽全見魯蘊丹進退有度,對他越發滿意了,慈和的笑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不必拘禮。”
“是,兄長與林世伯府上的三娘子結親,魯、林兩府,就算姻親了。聰遠以後,亦算是您的晚輩。”魯蘊丹直起身,這才真正抬起他那雙溫潤低垂的丹鳳眼,露出其間暗藏的鋒芒。
林陽全聞言,一時腦子竟有些轉不過彎來,撫須的手一頓。
何意?與蕊兒結親的,不是麵前這人才品貌皆出眾的魯二郎嗎?
魯大郎?那個花天酒地,又和離過一次的魯大郎?這魯大郎前段時間更是騎馬遊玩,摔殘了腿啊?
魯家上門提的是魯大郎的親?
不說這魯大郎如今是否已為殘疾,就單論魯大郎的人品,他就不會同意將自己的嫡女,嫁給這種人!
魯二郎今日,不過是代他大兄上門來提親的?
林陽全怔然後,隨即反應過來,麵色立時青黑,驟然站起身,揚手一揮,嘩的一聲,棋盤上黑白雲集的棋子,被儘數掀落。
黑白棋子在地上四處灑落蹦跳,有幾粒更是彈到了魯蘊丹的胸口,落在地上劈啪作響。
麵對林陽全的怒火,魯蘊丹眉尾都未動一下,鎮定自若的立於原地,目光平靜的注視林陽全,明明看著你,卻好似什麼都沒放在眼裡。
魯蘊丹氣淡神閒的抬腳,將落在自己鞋麵上的棋子抖落,溫聲回道:“林世伯,何故如此生怒?”
林陽全狠盯著眼前,麵對他的怒火,仍舊眉目溫潤的魯蘊丹,一字一頓道:“你今日上門來,是替魯大郎提親的?”
魯蘊丹故作不解道:“聰遠今日來貴府替兄長提親前,家母與貴府的大夫人,就已經交換過兄長與府上三娘子的庚帖了,更是和了生辰八字,乃天作之合,兩家私下可是都對這門親事點了頭的。晚輩這才大張旗鼓的上門來林府下聘,可是半點禮數都未失。林世伯這是何問?”
“莫要裝傻,魯府這是何意?”林陽全怒不可遏,嘴唇都氣的直打哆嗦。
魯蘊丹側頭一笑:“魯府能有何意?上門提親的聘禮,魯府可是按最高規格,還往上提了一成,去準備的,這求娶之心,可謂誠意十足了。如今這聘禮已至林府,林府也於眾目睽睽之下,收下了聘禮,就是正式同意了這門親事。晚輩怎麼瞧林世伯此時的反應,倒像是不樂意的模樣,您莫不是想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