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全聞言睜眼,神色複雜的看向鐘氏。
“蕊兒我也帶上,一同去庵裡靜修。出嫁那日,我會讓蕊兒心甘情願坐上那架花轎的。”鐘氏麵如寒冰的說完此話,頭也不回,腰身挺直的走出了書房。
書房內,隨著鐘氏離開,再次恢複了安靜,隻餘滿地的狼藉,與那枯坐儘顯佝僂的身影。
離仙郡,郡守府。
巳時,微熱的暖陽,變成了烤人的烈陽。
練武場外圍,栽有濃密的樟樹,遮出成片的清涼陰影,林知皇在樹蔭下,已是紮了一個時辰的馬步,雙頰染上暈紅,晶瑩的汗珠順著下顎角不間斷的滴落。
溫南方一身墨黑色勁裝,也沉心於一邊,在練習出劍。
溫南方勁瘦修長的身形,在旋身揮劍間,展出驚人的爆發力。與此同時,手臂以及寬肩上的肌肉,在透薄的勁裝下顯出形狀,劍勢淩厲,出劍的手,在不斷往返的揮劍中,出劍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最後劍身,隻剩下了被陽光折射下的一片銀白殘影。
林知皇實在堅持不住了,憋著勁不讓自己倒下,硬撐著提醒道:“聰深,巳時了,今日紮馬步的時辰到了。”
溫南方聞聲收劍,動作流暢順滑的將劍插入腰間的劍鞘中,仰頭看了看日頭,回身對還在堅持的林知皇,滿意的點頭:“時辰到了,起來吧,補水。”
溫南方此話一落,林知皇全身力道一鬆,直接失力,向後仰倒,毫無形象的躺在了練武場的沙地上。
“廢了,廢了,腿要廢了!”林知皇齜牙咧嘴的用手錘打自己僵住的腿部肌肉。
在溫南方點頭認可前,林知皇要是先脫力倒了,那等待她的,將是溫先生嚴厲的加時訓練。
吃過兩次虧後,林知皇就是咬牙硬挺,也會堅持到最後。
溫南方見林知皇如此,笑著搖搖頭,親自去取了置於一邊劍樁上的水囊,向林知皇躺倒的方向拋去。
林知皇見狀愉悅地吹了聲口哨,抬手準確的接住水囊,坐起身,打開水塞,仰頭就牛飲起來。
溫南方對林知皇不拘小節的‘粗獷’行為,早已是習以為常,笑看著林知皇道:“休息片刻,等會我們對招。”
林知皇喝了水,這才感覺快要冒煙的喉嚨好受了些,正欲開口要求溫南方與自己對招,就聽他先開口了,雙眸立即大亮,驚喜道:“當真?你今日願意與我對招了?”
溫南方再次將劍抽出劍鞘,將手中的劍挽了個劍花:“嗯,主公練了如此久的下盤,今日聰深便試您一試。您今日若贏了聰深,或是在聰深劍下走過十招,後續紮馬步,便每日減一個時辰。”
“來!”林知皇頓時有了精神,將手中的水壺往旁邊一扔,再抻了抻肌肉僵硬的腿,挺身站起,將腰間纏繞的‘清蟬’軟劍,用巧勁抖直。
“主公,您確定不再休息會?”溫南方見林知皇如此興奮,沉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