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眾青雁軍臉上也滿是煞氣,洪聲應諾。
喻輕若用了一息功夫,發狠地將襲上榻與林知皇纏鬥的黑衣人頭臉紮成篩子後,神誌漸醒,抹了把臉上濺到的血,拖著傷腿爬到床沿,抖著唇對花鈴道:“主公的背部被刺客砍了一刀,花將軍先將主公暫且安置到偏殿去,讓人招我徒兒常芯過來先為主公止血!”
花鈴聞言,攬著林知皇的手臂微顫,臉皮都抖動了起來。
林知皇見喻輕若與花鈴如此,聲線平緩地安撫道:“臨河,悅音,莫要緊張,本府君未傷及要害。”
花鈴此時哪還聽的進其他,腦中隻想著,主公身上的血,不是沾的刺客的,她當真受了刀傷,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花鈴心中倍感煎熬的同時,腳下也不慢,避開林知皇的背部,將其攬抱至偏廳榻上安置,邊走邊吩咐手下人將喻輕若的徒兒常芯招來,並在偏殿周圍重新安排了嚴密的布防,以防刺客還有彆的地道,可進來此處襲擊主公。
花鈴帶著受傷的林知皇走後,喻輕若側身撕下了一塊床幔,先快速的為自己的傷腿做了一下包紮,而後喚來兩名滿麵驚慌的仆婦,避開那些進來收拾屍體的青雁軍,讓她們將她攙扶至殿內地一處屏風後,簡單擦洗了身上的血漬,換了一套乾淨衣物,便又讓這兩名健壯的仆婦,抬著自己去了偏殿尋林知皇,準備去給她看傷。
喻輕若被兩名仆婦攙扶到了偏殿,便見偏殿的床榻前立了一處屏風,隨邊弘正身上披著一件狐裘大氅,內裡隻著了寢衣,青絲未束,陰沉著一張俊臉跽坐在屏風前,明顯是慌忙間趕來此處的。
花鈴此時已是不在,應是去重新布置安防,或是去地牢審問那些留了活口的刺客去了。
屏風隔絕了視線,喻輕若見不到床榻之上的情形,心裡不由更急,也不理隨邊弘,連忙催促著兩名攙扶著她的仆婦,將她弄到屏風後去。
隨邊弘看到喻輕若進來,抬起充血的桃花眼,盯看了喻輕若一眼,也未阻她進去看林知皇,隔著屏風,寒聲問常芯對林知皇的診治情況:“主公的刀傷可要緊?”
喻輕若在仆婦的攙扶下轉到屏風後,便見林知皇正赤著上身俯趴在床榻上,雪白的背上橫亙了一條兩掌長的刀傷,此刀傷皮肉外翻,一看便傷的極深。
她的首徒常芯正在為主公清理背部地傷口,以防傷口感染邪氣,暫時隻簡單的在傷口上撒了一層止血粉,傷口已是不在流血。
主公的傷,比她想象的更嚴重!
喻輕若隻看到這條刀口,便對林知皇的傷有了初步判斷。
果然,下一刻,她便見首徒常芯手上為主公清理傷口的動作不止,開口回屏風後地隨邊弘的問話道:“府君大人背上的刀傷較深,難以收口,一個月內恐不能隨意動彈,需好生臥床修養了,才能以防傷口反複開裂。”
隨邊弘一聽,桃花眼中的血色更重,渾身上下戾氣儘透,啞聲道:“主公,您現在感覺如何?”
林知皇起先受傷時不覺得,此時隻覺疼痛難忍,此時隨邊弘在屏風後如此問,實話道:“感覺不好。”
隨邊弘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攥成拳,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您好生養傷,待屬下解決了以祝常嶸與顧郡丞為首的那些世家後,再來向您自罰!”
話落,隨邊弘站起身,身板筆直地大邁著步子行出偏殿,裹挾著可橫掃室外冷意的戾氣去往地牢。
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