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亞笑著將齊武奇擠開,把滿是狼血的臉湊過去,爭寵似的也讓齊雅摸一下才甘心,眯著眼笑道:“畜生可不講道理,可不管孩兒們是不是人傑,就看著肉了。娘可真是狠心,也不心疼心疼孩兒們。”
齊雅見齊方亞主動湊過來親近,展顏一笑,抬手也撫了他的臉頰一下,摸了滿手的狼血:“男子漢大丈夫,有本事就不用怕試煉。娘這般試煉你們,也是為了你們好。今日你們在娘這裡吃了苦,等以後你們長到能獨當一麵了,就不會在彆人那裡吃苦,更不會輕易沒了性命。”
於弘毅笑著道:“娘用心良苦了。”
謀士金琅在一邊見主公與其義子相處的溫馨非常,笑著奉承道:“主公與幾位少將軍母子情深,當真是羨煞旁人啊。”
金琅這話齊雅愛聽,讓齊雅眼底的笑意更濃,將每個義子的臉,都以示親近之意的愛憐地輕撫了一下,等輪到排行居末的林知暉的時候,林知暉麵無表情的往後避了避,扭臉避開了齊雅撫摸過來的手掌。
林知暉輕聲道:“孩兒臉上儘是臟汙,莫弄臟了您的手。”
林知暉說完此話,抬手招來一名侍立在帳內的奴仆,吩咐道:“拿一方錦帕來,用熱水浸了給大將軍淨手。”
齊雅知道林知暉性格冷,不喜與人親近,所以對此事已是習以為常,不在意的收回手,含笑道:“就你冷脾氣,娘也不叫,要不是你做事甚是會體貼娘,娘還道你不喜娘呢。”
林知暉微低了頭,雖冷著臉,但在他人看來,就是少年人被點破心思,不好意思了:“大將軍與各位參軍在談論何事?”
齊雅聽得此問,心思又回到庫州的局勢上,開口道:“你們幾個來的正好,一起聽聽。”
林知暉五人對視一眼,這還是齊雅第一次讓他們旁聽外麵的局勢。
五人都不是蠢人,立即便猜出齊雅此次出征,準備啟用他們了,幾人收起了對齊雅的親昵之態,肅正了神色,將齊雅義子的身份放下,如從屬一般,恭敬地退至一旁,聽帳內眾謀士與齊雅議事。
而眾謀士見主公的幾名義子如此明慧知分寸,皆暗自點頭,心道主公收的這幾名義子真是不錯。
眾謀士心裡對幾名少將軍滿意了,論事的勁頭,比剛才更足了,圍繞著被大將花慶發投效的林府君,各抒己見起來。
關山衣辯才極佳,說話論事,又都是以事實為依據出發的,幾句話的功夫,已是將林知皇的一步步的謀策,給周圍幾名仍有疑慮的謀士分析了個透徹。
關山衣根據各方搜集來的消息,將林知皇的謀劃,道了個八九不離十,甚至推測出了花慶發乃是林知皇早已在魯王那步下的暗棋這事。
關山衣說出此種推論時,將其他幾名謀士都驚了個好歹。
金琅吃驚的瞪大眼,失聲道:“不能吧?這花慶發是五年前就跟著魯王的,更是魯王一手提拔起來的,他能是那林府君提前埋在魯王那的暗棋?”
胡書細思了一番,猶疑道:“五年前......那林府君,還不滿二七?”
幾位謀士聊林知皇聊的熱火朝天,立於一旁旁聽的林知暉,此時心裡已是翻江倒海,差點沒繃住臉上慣有的冷漠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