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鹽場與清平道(2 / 2)

就像他嶽家,嫡女郎與嫡郎君,出生取名,第二字都會相同。

即使如此,淮氏的嫡女郎,也沒有誰有字。

左昂:“喻家主,喻家主倒是少有的開明之人。”

喻輕若悵然若失的呢喃道:“是啊,結果......爹這般儘心培養於我,倒是我自己看不開。自縛於世人對女子的不平禮教之下,沒有學到爹半分不畏世俗的風骨。”

喻輕若想到自己從前在魯氏為婦時的忍氣吞聲,與低聲下氣,唇邊露出嘲色。

那時的她,不願將婆家虐待自己之事告知家裡,就怕爹那甚事都不懼的性子,知曉此事後,定要來魯氏鬨事,為她出頭。

魯氏勢大,她怕爹因此事受欺,進而累了喻氏,自己也可能因此被婆家徹底休棄,便將這事牢牢瞞著爹,自覺疏遠了與家裡的聯係,直至爹失蹤的消息.......傳來盛京。

從前的她,就是這般懦弱。瞻前顧後,沉浸在自己的遭遇裡自怨自艾,真正被魯氏‘休棄’時,也隻能想到同歸於儘的報複方法,猶如困獸。

左昂聽到這裡,卻麵露怪色的看了喻輕若一眼,這喻娘子精通醫術,能在權王微末之時,便投效權王,倍受重用,她在當今女子中,已是佼佼者了,又何出此言。

左昂:“喻娘子何必妄自菲薄?”

喻輕若搖頭:“左將軍,您想象不到,我在遇見主公前,是何等狼狽的模樣。”

在遇見主公之前,我隻是掙紮求活,一心想報複夫家,渾渾噩噩,毫無信念可言的棄婦而已。

喻輕若與左昂作為同僚,談著昔日舊事到中半,左昂的副將返回。

“將軍!”副將返回後,神色凝重的向左昂抱拳行禮。

“如何?”左昂問。

副將有些為難,但還是回稟道:“那管事說,每年鹽場都會病死不少鹽奴。既然搜遍了鹽場,也未找到喻家主.......”

“按常理來說,喻家主可能已經染病身死。”

副將話音剛落,喻輕若便身體劇顫了一下,身邊所有聲音在這一刻,都消失殆儘,耳中蕩起耳鳴之聲。

喻輕若身體向後微仰,似要暈倒,然而她隻是後退了一步,很快又站穩了腳。

喻輕若早在親自搜查庫州治下的鹽場過半時,就想過這個可能,但卻不願細想這個可能。

她不能接受有一身傲骨的爹,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不該的,爹那樣的人.....

怎能在不為人知的一角,如此輕易的死去.....

左昂聽到這裡卻皺了眉,沉聲問副將:“若隻是如此,剛才那管事,不該會露出那副有事相瞞,做賊心虛的模樣。還審問出什麼?”

左昂曾是手掌兵馬超八萬數的大將,在觀人一途上,自有他的底氣。

那鹽場管事最後的神色,一看便不對,明顯有事隱瞞。

他們如今要找的人,可能早在鹽場染病身死的這個假設,還不至於讓那鹽場管事這般心虛。

畢竟,庫州有十一處鹽場,誰知道喻家主是在哪個鹽場操勞而死的?

他們即使遷怒,也多的是人頂頭,豈會隻找這鹽場泄憤,更於理不合,這鹽場管事何至於對他的探究視線,露出惶恐之意?

“將軍看人果然準!”

副將向左昂點頭,抱拳繼續對其回稟道:“剛才屬下審問這鹽場管事時,偶然發現,這鹽場管事的肩臂上,有圍成圓形的六點紋身。”

左昂聞言,眼神頓時銳利起來:“清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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