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反諷。”
“我是真心擊掌相讚的。”
“嗬嗬。”魯蘊丹麵容含笑的嗬嗬了兩聲。
“你都貴為相國了,怎麼還喜歡這樣嗬嗬?”隨邊弘麵上的慵懶之態頓去,被怒色覆蓋。
當年隻要是在守山書院求學過的人都知道,魯蘊丹麵容含笑的嗬嗬兩聲,那絕對沒有彆的意思,這就是極致的嘲諷。
從前凡在守山書院求學的人,誰要是被魯蘊丹麵容含笑的“嗬嗬”兩下,那絕對是要生上一天悶氣的。
碰到脾氣火爆的,被魯蘊丹麵容含笑的“嗬嗬”兩下,那絕對是要當場和他乾上一架才肯罷休的。
“成為當朝丞相後,倒是少有嗬嗬了。得忍。”魯蘊丹笑眯了眼道。
隨邊弘癟嘴:“在我這裡也忍著。再嗬嗬,彆怪我掀了你剛煮好的茶。”
“多少人想喝本相親手煮的茶都喝不到,聰淵說掀就掀,是不是太過隨性了點?”魯蘊丹麵色不變,將沏好的茶放在隨邊弘身前的茶案麵上。
隨邊弘聽魯蘊丹以“本相”自稱,眉目微頓,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隨不隨性的,都是這麼活,相國權勢再大,還能管他人隨不隨性?”
“聰淵你這嘴,倒是從來不饒人。”
“過獎。相國也是,要論陰陽怪氣可無人能贏你。”
“世人都言這為溫潤如玉,可不是陰陽怪氣。”
“世人了解相國甚少,自然看不清雪下覆蓋的到底是什麼。”
“嗬嗬。”
隨著師兄弟兩人你來我往的相互埋汰,屋內氣氛瞬間冷凝。
隨邊弘與魯蘊丹兩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突然,隨邊弘伸手扶住茶案邊沿,下刻便欲履行剛才自己所說之言——掀了魯蘊丹親手煮的茶。
魯蘊丹對隨邊弘深有了解,“嗬嗬”的時候就做好了隨邊弘會掀桌的準備,極快的用手按住茶案麵,讓隨邊弘不能得行。
就這樣,這對昔日關係甚篤的師兄弟兩人,一個上抬茶案欲掀,一個下壓茶案將桌腳死死定在地上,互不相讓的僵持起來。
“養尊處優多年,相國倒是力氣見長。”
“聰淵在外多年,力氣倒是退步不少,竟是連茶案都掀不動了。”
“相國今日為何句句刺我?”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相國在說什麼?邊弘不懂。”
“從鐘夫人嘴裡審出了什麼?”魯蘊丹直視隨邊弘的眼睛,突然單刀直入的問道。
隨邊弘:“........”
隨邊弘收了力道,鬆了把住茶案邊沿的手,魯蘊丹隨之收了按壓茶案麵的力道。
兩人間的談話,正式開始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