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驍此時雖虛弱不堪,腹部疼痛難忍,但得聞此言,仍是重聲強調道:“師兄非是被本州牧暗算至死的。”
“嗬,你休要不承認!”
柏蘋雙目含淚地斥道:“我被主公安插在你身邊多年,一步一步坐上了你身邊親兵校尉的位置。當日事發時,正好是我在你營外值守,我親眼見到朱渠是從你帳內出去後,徑直帶了妖道天方子去了主公那處!然後,朱渠就刺殺了主公!”
“朱渠有多忠心於你,我豈能不知?”
“說朱渠是清平道的細作?哈!這話騙騙彆人也就罷了,常年跟在你身邊的我,是十萬個不信此事的!朱渠此人,恐怕寧願殺了自己,都不願意背叛於你,豈會成為清平道的細作?”
“為了謀奪主公手下的三萬精銳,你竟然利用主公對你的信任,讓手下心腹去刺殺於他!那般忠心於你的將領,你為達目的,也不惜讓他以清平道細作的汙名死去!”
“符驍啊符驍!”柏蘋越說越怒,話說到最後,已是在怒吼:“你果然心硬如鐵,是為了手中權勢,可不擇手段的心狠之人!”
符驍聽柏蘋提到朱渠,犀冷的狹長眸底潤出些水色,卻未再言語。
符驍知道,柏蘋已認定了這一點,他再如何解釋都無用。
柏蘋見符驍不反駁,恨聲道:“你能有今日,是你應得的下場!”
符驍任由柏蘋對他發泄完怒火,方才沙啞著聲音道:“等翻過了這座山,本州牧就將被你帶入陳州境。死期將至,你也該讓本州牧死個明白了。”
符驍問出這段時日縈繞在心頭的惑處:“當時你是如何在戰場中僅憑你一人,悄無聲息地弄出本州牧的?”柏蘋就算是他的近身親兵校尉,也無法在當時那個情形下,不驚動其餘親兵將他帶出戰地。
符驍這段時日一直都想不通,柏蘋是如何做到此事的,且柏蘋這一路獨自一人將他從覽州境帶至這裡,也沒見他手下的人馬追過來。各種事實表明,他手下.....有背叛他的異心者。
“嗬,心狠無情之人,自然無人真心效忠!我隻是主公安插在你身邊打探消息的細作而已,但真正內鬼可是奔著你的性命去的!說來你還該感謝我,是我又讓你多活了片刻!”
“什麼意思?”符驍眉眼銳利地掃向俯視他的柏蘋。柏蘋這話的意思,那內鬼.....與他不是一夥的,非是師兄的勢力。
柏蘋格外解氣地笑道:“將被炸至傷重昏迷的你,悄無聲息從戰場中帶出來的人,可不是我。”
柏蘋俯視躺在擔架上的符驍,滿臉惡意道:“我為主報仇心切,一直在暗中緊盯著你,沒想到卻真讓我找到了機會。符驍,我是從彆人手中,趁機劫出的你。”
“托那人的福,你手下那幫文武,到現在都不知你究竟是死是活呢!又談何追上來尋你?哈哈哈!”
話落,柏蘋快意地仰首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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