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鈴等了片刻,才開口提醒道:“主公,您還是先起來吧,吳大將軍這會還跪在您營帳門口請罪呢。”
林知皇聞言,咻的一下又從榻上坐起身來,忙對花鈴道:“讓覆潤快起來,這事何罪之有?武鬥是本王提的,學藝不精的也是本王,他最後還硬收了出拳的力道,手想必也是受了傷的,讓他快些去看手!”
花鈴麵無表情地回道:“這話末將已經對吳大將軍說過了,但他非要等您醒來,獲得您的親口原諒。”
林知皇現在腫著一張臉,還真不想見人,但是吳煦總這麼跪在帳外也不是個事,於是嘀咕起來:“原來幾次三番砍暈本王時,也沒見他這麼惶恐啊......”
花鈴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道:“那時您還不是吳大將軍的主公,現在卻是了,自然是不同的。”
這就是在為吳煦抱不平了。
林知皇知道花鈴這是在為自己又喝酒的事不滿了,乾笑著忙保證道:“悅音啊,本王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花鈴在林知皇的鄭重保證下,沒一會兒就消了氣,領命去將還跪在帳外請罪的吳煦給領了進來。
林知皇看到整個人都大了一號的吳煦,頓時就放下了遮住左半邊臉的袖子,驚問:“覆潤,你這是怎麼了?”
吳煦腫著一張臉道:“主公,沒事,都是皮外傷,他們下手知道輕重。”
吳煦口中的這個“他們”就耐人尋味了。
林知皇:“.........”
好麼,還以為真是來請罪的,原來是來告狀的......
錯在己身的林知皇迅速調整好心態,極為有風度地笑道:“委屈覆潤了,這次事當然不是覆潤的錯,就不要再自責了,皮外傷也不容小覷,快回去好好養著。”
說著話,林知皇還安撫地拍了拍吳煦的肩。
林知皇腫著半張臉,安慰了腫著一整張臉的吳煦近有兩刻鐘,才將人給送了出去。
吳煦剛走,虞溝生就來探望林知皇了。
饒是林知皇臉皮再厚,現在也不想見自己的小迷妹,就讓花鈴以自己正在休息為由將人給打發了。
虞溝生一走,林知皇才終於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事了,騰地一下又坐起身問花鈴:“昨日思寧道人......”
花鈴秒懂,回道:“思寧道人說您這氣氛真好,然後撫著胡須笑著離宴的。”
林知皇垂死掙紮:“........他怎麼個笑法?”
花鈴仰頭做了仰天大笑的姿勢,然後聲線平穩道:“思寧道人笑得聲若洪雷,就這麼個姿勢出營的。”
咚的一聲,林知皇再次倒回了榻中,做了一天的蛄蛹者都沒緩過勁來。
又過了一日,林知皇麵上的腫脹消了些,終於重塑了臉皮開始處理公務了。
手下眾文武......紛紛拿著需要林知皇定奪的公務來見她。
林知皇.....頭戴鬥笠的都一一見了。
總而言之,這次宴會過後,林知皇開不開心沒人知道,但她手下眾文武皆是開心的,包括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有了一個質的飛升。
為何?因為他們好似有了共同一個不可言說的秘密,在營地內偶然碰上,對上一個似是而非的眼神,就能與對方一同大笑個半天不歇。
就這麼又風平浪靜的過了四、五日,林知暉與魯蘊丹、陳長忠的兵馬也相繼到了。
再過了兩日,林知皇麾下大將竇圖所率的兵馬,以及符驍、懷王妃、戚扈海、薑氏的兵馬也相繼到了覽州賀峽指定的地點彙軍。
此次剿滅清平道的分功宴,待開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