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綿苑向戚玉寐走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這麼拘謹做什麼?”
戚玉寐之前算計溫南婷,報複陳長忠,以致葛綿苑為女子的身份暴露,不能再在守山書院求學,而且還因此讓葛綿苑的名聲儘失。
當時......盛京都有了以葛綿苑為主角的豔俗話本出現,皆將葛綿苑塑造成淫蕩之人,女扮男裝進入守山書院,就為了做那檔子事。
雖然後來這些豔俗話本被陳穎木全力查抄了去,但葛綿苑的名聲卻被汙了個徹底。
承受能力稍微差一點的女郎,可能在那個時候都得上吊自儘了。
戚玉寐做事時不管不顧,沒有想到最後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那樣,對無辜牽連在其中的葛綿苑又悔又愧。
為了去心中悔愧,戚玉寐當時還專門跑去了學州一趟,帶上重禮悄悄送到了葛綿苑當時所居的庭院中,以示賠罪,卻沒有道明他是誰。
當時躲在暗處的他,看正在院中閉門思過的葛綿苑精神狀態不錯,非常好心情地收了他的賠禮,才放下了愧意離開學州。
而上次他與陳長忠在覽州再見對罵時,他才想通,陳長忠為何會察覺到那事是他做的,必是葛綿苑當初收禮時,就知道那賠禮是他送來的了。
“有拘謹嗎?我一直都這樣。”戚玉寐乾笑。
葛綿苑被戚玉寐這反應逗得笑了起來:“當初那事不怨你,是我本身行事不端,這才讓人所詬病。”
戚玉寐沒想到葛綿苑竟然這麼大度,首次不善言辭,氣弱地問:“當初去送陪禮時,我並未現身,葛師姐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那封開導我莫要想不開的信,一看就是你的筆跡。”
戚玉寐一聽更加想不通了:“為防筆記被認出來,那信我故意用左手寫的。”
在認筆記方麵,葛綿苑是其中翹楚,聞言含笑道:“筆鋒是筆鋒,習慣是習慣。每個人寫字的筆鋒和習慣都是有其固定的風格的,並不是換手寫,或是故意寫醜字換筆跡就能掩蓋的。你寫字時,最後一筆都會驟然斷落,而非像他人一樣,徐徐收筆。是非常好認的。”
戚玉寐聽後沉默了良久,認真地問:“師姐當真從來未怪過我?”
葛綿苑點頭:“無論你是否利用了我這件事.......我女扮男裝在書院求學的事情都是存在的。這後果,自然該由我自己承擔。豈能怨怪於你?”
戚玉寐鄭重一禮:“是師姐大度。但這個賠禮,玉寐已經拖欠良久,還請師姐受下。”
葛綿苑坦然受了戚玉寐的歉禮:“好了,你的歉禮我受了,可自在了?”
戚玉寐直起身後,如釋重負,那嘴便又不饒人起來,甜言道:“二師兄能贅給師姐,算是他修了八輩子的福,給他修到了。在玉寐看來,他連師姐的一根腳指頭都配不上。”
葛綿苑被戚玉寐這貶低陳長忠,大讚她的話給逗得掩口大笑:“你小子慣會甜言,也不知以後會娶哪家姑娘。那姑娘嫁於你,日子定不會無趣。”
戚玉寐正要再說話,黃琦錦正好進了來,含笑道:“陛下聽說您來,十分高興,葛夫人,請吧。”
葛綿苑與戚玉寐閒聊了幾句,完全去了緊張,聞言抬步就道:“陛下果然平易近人,還請黃總管帶路。”
話落,葛綿苑與戚玉寐道了聲彆,與黃琦錦一同出了客殿,往棲梧殿而去。
葛綿苑走後,戚玉寐站在原地好半晌沒動。
十息功夫後,戚玉寐捂額:“完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