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離開臥室後並沒有去熬什麼粥,而是打開手機看著臥室內的監控,她要確定遲亦寒是在裝的演戲,還是他們成功了。
遲亦寒倚靠著床頭,寶石藍色的睡衣鬆垮的穿在身上,露出鎖骨,肩膀,他就那樣閉著眼睛,看上去非常慵懶。
沒一會兒,他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幽幽的歎息一聲:“紅顏?季悠然?”
完全想不起來是誰!
“季悠恒,你們真的背叛我了嗎?”
他摸著手腕,原本應該帶著手鏈的位置換成了一塊定製款的寶格麗腕表。
手指上的戒指不翼而飛,遲亦寒垂下眼眸,眼中帶著不悅的神情。
他習慣性的去拿手機,發現手機根本就不在身邊。
沒什麼事做,他躺下身蓋上被子閉上眼睛。
全程動作,反應,都很正常,想來他們是成功了。
紅顏轉身去了廚房,先是打電話給傅西臨彙報了這邊的情況。
“你確定遲亦寒不是裝的?”
傅西臨拿著剪子,對著一盆開得不錯的山茶花修修剪剪。
他是不信一次就能成功,遲亦寒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就被催眠?
“回主子,目前看來遲亦寒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唯有一點,他不讓我碰。”
隻要她生出想要碰遲亦寒的心思,遲亦寒眼中就會露出厭惡和殺意。
“嘗試接觸他,如果還是不行,隻能證明他在騙我們。”
不讓碰。
是下意識的厭煩出於本能的厭惡嫌棄,還是根本就沒忘,隻是為了騙過他們的眼睛。
遲亦寒以身入局為的是什麼?
顧傾城也隨著爆炸消失不見沒了蹤影,國內國外甚至邊境都沒有發現他,是死了,還是藏起來了,不得而知。
“是,請主子放心。”
“嗯!”
傅西臨掛斷電話,一剪子下去將整盆花都毀了。
“遲亦寒,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你以為你的敵人是我嗎?”
“嗬!”
傅西臨冷冷的笑了笑。
我們啊……不過都是棋子罷了。
隻看誰能先跳出這棋盤,或者是將對方打敗。
“主人,楚風帶著人過來了。”
管家拿著一件外套披在了傅西臨的身上:“今天外頭天氣不是很好,主子要小心身體。”
傅西臨抬手阻止了管家的動作。
走了兩步,右手半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
中午的陽光落在傅西臨的身上,原本就非常白皮膚,現在看上去更添幾分病態的嬌弱公子的感覺。
好似他是男版的林妹妹,兩步一喘,三步一咳,隨時會命不久矣。
“主人還請不要為難老奴,老奴也是受了老夫人吩咐過來照顧主人的。”
管家輕彎著腰雙手捧著衣服,看上去恭敬,實則不卑不亢。
傅西臨嘴角微微上揚冷冷的輕笑出聲,他拿過衣服披在身上,管家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由於楚風還是來晚了,心中憤恨,下車時對著那幾個人一頓拳打腳踢小輸出。
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的跪在鵝卵石地麵上等著傅西臨的處罰。
“爺,抓人的時候浪費了點時間,國內那邊守得有點嚴,沒有第一時間完成任務。”
楚風原本想著一頓處罰是免不了的。
季悠然出了事,傅西臨的心情非常的差,他這邊又沒有第一時間把人帶過來,有膽子讓傅西臨等的手下可沒誰。
他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命是能活,隻是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會不會被廢了胳膊腿的,缺幾根手指什麼的。
不能想。
越想越害怕。
“嗯,我知道。”
傅西臨聲音淡淡的,抬了抬手對保鏢說:“把他們關到地下室,楚風,你跟我過來。”
傅西臨破天荒的沒有罰楚風,至於為什麼……
他轉身欲要離開時冷冷的看向管家:“你就跪在這反省吧。”
好好反省反省你的身份是什麼。
“是!”
管家沒有任何怨言彎下腿跪在了地麵上。
“看什麼?想陪著他一起?”
傅西臨冷戾的眼神中帶著不滿的情緒。
要不是讓楚風回國去幫凱森,他會放過楚風?
做什麼春秋大夢。
楚風沒在說話,邁步跟上了傅西臨。
傅西臨進客廳脫下外衣扔到了地上,他直接踩著衣服走向貴妃榻,慵懶的像個西方貴族王侯世子一樣靠著。
他抬手,一旁的女傭遞過紅酒。
肌膚冷白可以清楚的看見青色的血管。
這還是人嗎?
楚風怎麼看都覺得傅西臨像極了西方傳說中的貴族吸血鬼,他喝的不是紅酒,而是血。
楚風垂下眼瞼。
管他是什麼,隻是感覺傅西臨的病好像更加嚴重了。
上次見他,他還沒有這麼的,這麼的‘弱不禁風。’
“國內怎麼回事!”
傅西臨搖著杯中紅酒,冷聲開口。
他明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楚風,楚風卻覺得毛骨悚然,後背發涼。
剛才他就不該多看傅西臨幾眼,要怪隻能怪傅西臨明明是個男人,此時卻比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還嬌柔。
“回主人,季家和唐家,沈家在知道這件事情是遲家人所為之後,也下令抓遲亦澤和顧漫依還有陳醫生。”
“我東躲西躲,又是開車又是坐船換飛機,所以才……”
楚風知道說這些也沒用,晚了就是晚了。
不知道傅西臨到底會不會罰他,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楚風跪在地上低下頭,語氣恭恭敬敬:“還請傅爺責罰!”
“罰??嗬嗬嗬!”傅西臨好像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
“楚風,你知道我平時都是怎麼處罰底下犯錯的人嗎?”
傅西臨明明在笑,卻笑不見眼底,眼神冷的好像在傅西臨眼中楚風不是人,而是一具早已沒了溫度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