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並沒有什麼人安排他去偷《水經》,但吳少認為這是家族成員應該做的,無論怎麼說都可以算得上是“家族新任務”。
可是,難道僅僅是這樣麼,就沒有彆的原因?吳少反複告訴自己,沒有彆的原因!
可真的沒有麼?
那為什麼對家族任務並不感興趣的他,在沒有人授意的情況下,他要主動給自己增加了一項“家族任務”?
為什麼在莊先生的人被捉、二叔等人的謀劃破產之後,他除了在害怕的同時,瞬間有了一種“天降大任於斯人”的興奮感。
嘿嘿,二叔、莊先生等人完不成的,他吳少倒是想試一下!把薑園的鎮園之寶偷走,完成武林高手完不成的任務,讓吳二叔在他麵前目瞪口呆——想想就讓人心癢癢,這樣一件有難度、有挑戰、有趣味的任務,簡直就是上天為他吳少量身定做的,他不做,簡直就是逆天行事、大逆不道、沒有天理!
哼哼,既然我吳大少爺大發慈悲來一趟薑園,要走也可以,但必須玩個好玩的把戲才行,總要給這個地方留下點什麼才好,不然可算是白來了,也讓人小瞧了我惡少的名頭,將來在魯小柱麵前也不好接受他的吹捧和羨慕——雖然吳少並不認為魯小柱的羨慕是多麼享受的事。
出於這樣的心理,吳少這些天來,反複考慮自己的計劃,覺得除了燕人張這個環節上也許有些不確定外,其他的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最好的結果是燕人張那邊彆出錯,目前情況來看,一大半計劃不會出意外。當然了,就算出現些問題,他吳少也有另外的方案在等著。
昨天從七裡潭的仙家遺跡處回來,吳少便找到了燕人張。
看著眼前的燕人張,吳少實在沒想明白,這人是什麼時候成為了王青的人?
燕人張三人在吳少進園時刁難過他、折磨過他,後來吳少急眼後一場爭鬥,更加上雲九霄和王青的突然出現,將三人打傷,這燕人張便一反常態,成了吳少的小跟班,幾乎隨叫隨到,有求必應,這一切學院的諸人自然看在眼裡。
在常人眼裡,燕人張這種人半點骨氣也沒,誰比他橫他就會軟,成為吳少這樣的紈絝子弟的跟班,理所當然。但惡少出身的吳少卻不這麼認為,一個惡人,倘若要他洗心革麵,哪是那麼容易的?因此,對燕人張的殷勤,吳少一向是不接受的,而且心裡倍加小心。
好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吳少並沒有發現不妥,直到出了折扇事件。吳少去清音閣聽課,莫名其妙揀到一把折扇,燕人張解釋說佳人約會,吳少當時急於見到“那個人”,便去了高台,等他遇到“小寡婦”後終於明白,折扇不過是“燕人張”搞的把戲,清音閣隻有燕人張這樣的學員才有機會留下扇子,而且燕人張能恰好出現並“成功”破解扇子上的啞謎。
再到這次出園看仙家遺跡,“小寡婦”的人竟然將吳少從海晴子手裡換走,不是燕人張還會有誰?吳少相信,這燕人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小寡婦”收伏了,吳少已經徹底明白,燕人張他們,本來就想尋機報仇,那些殷勤不過是麻痹吳少,或者更多的是懾於雲九霄警告而做出來的假象。
一眼看到吳少,燕人張一陣驚訝,“大少爺,你,你竟然回來了?”
吳少笑道:“吃驚麼,你以為我回不來了?”
燕人張緊張地看看吳少身後。
“不用看,隻有我。”
“吳少爺,我還當時醒來後不見你,還以為你早回來了呢,當我在你的住處發現你不在時,我急得跟什麼似的……”燕人張急忙道。
吳少不說話了,笑著看著燕人張拚命解釋。
燕人張見吳少半天不說話,隻是笑看自己,心中不由地嘀咕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