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癩五鬥笠掉了,包頭布散落,露出隻生著寥寥毛發的癩子頭,樣子十分難看,聞香剛要讓他閃開,卻見他身子直立起來,似比原先高大一截,神色冷峻,直盯著空中。
原來此人駝背是裝的,樣子也象極年輕,慌亂中,聞香想到:“這人倘若不是癩頭,倒是不很難看。”
卻見那癩五左手在空中畫了幾畫,右手向著飛來的三隻鷹中的那隻最大的輕輕一吐掌,口中“波”得一聲,但聽得空中如同悶雷響過,聲音不大,極為沉悶,耳邊便聽得一聲哀鳴,那隻巨鷹一翻身晃了幾晃,差點栽了下來,旁邊兩隻更是亂撲欏幾下翅膀,倉皇轉向,頭也不回的飛走了,其它的黑鷹一看,立即隨之四散飛開。
儘管人群都在四下躲藏,這一幕還是被不少人看到了。
“是癩五!”有幾個人在喊。
“是那小子!捉住他!”場外有人不禁喊道。正是終南山萬千柏等人。
“吳少!”棚子裡也響起一陣驚叫,卻是那個一直在觀看賭賽的女子。
“彭香主,這次你們雖然立了大功,但此前違抗宗旨派人參加賭會的事我還是會與刎頸教主稟報的,不過你們倘若……呃……找到那個癩五並把他帶回宗門,我也許會考慮一下怎麼說?”
“聞香教主,屬下也在找此人,我還要問他討一百兩銀子欠賬呢。”彭香主看了看坐在上首蒙著麵紗渾身透著絲絲冷意的聞香教主道。
“這麼說你真不知道他在哪裡?”聞香教主追問一句。
“屬下怎敢欺瞞教主,實在是找不到此人下落,我已讓人四處尋找,一有消息就會立即通知我。”
“那好,倘有那人的消息,立即派人快馬去宗裡告訴我,我現在回宗門稟報情況”。說完聞香教主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又猛回頭冷冷對彭遠道:“你最好彆欺瞞我,還是讓他乖乖見我,現在可不是我們黃道宗一家在找他。”說完便轉身離去。
彭遠見那聞香去得遠了,抹了下頭上的冷汗。他想了想,又換了一套裝束,起身出門,他從廢舊演武場的石屋子裡出來,進城在小巷子裡四處轉了轉,又在碼頭上的人群中擠了一會,將身一隱進了一所陰暗的的小板房內。
“老彭,餓死我了,你怎麼才來?”板房角落裡一個聲音問道。
那彭香主一麵把身上的幾件行頭脫下來,一麵看了那人一眼說道:“老五……你在這裡還包得那麼嚴實乾麼,你還那麼窮講究?”
一個渾身包得極嚴實的人從角落裡走出來,彭遠將買來的雞腿遞給他,那人便接過來啃了起來,一邊問:“你那位教主走了麼?”
“她人是走了,但我總覺得她似乎知道我把你藏起來了。”彭遠也抓過一條雞翅啃了起來。
“那她怎麼不直接說破?”那人問。
“我猜她是不想逼迫你,想讓你自己見她吧?我也不想強迫你,這才對她撒謊說不知你的下落。”彭遠道。
“我見她做什麼?此前我並不認識她,此後也不想認識她。”那人道。
“我那些話白說了麼?你怎麼著也是黃道宗的人,她是黃道宗一名教主,她說的就是教旨,連我都要聽,你怎麼不聽?”彭遠大大不滿。
“停住!老彭,當初你可沒告訴我黃道宗的事,你隻說你是光明法師我才願意加入你教派的,怎麼轉眼我就成了黃道宗的人了?”那人道。
“好好,就算我沒給你說明白,但你也該聽一下我的意見吧?自那日你從賭場消失以後,現在很多人都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