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和小鄧子挨了一頓打心裡氣得要死,聽到徐玉寧要將他們趕走,他們也是巴不得。
徐美人如今這境況,跟著她哪還有前途,且又惹了她厭棄,他們留在盈袖閣豈不是日日被徐美人磋磨?思及此,兩人急忙磕頭應下來:“謝小主開恩!”
處置完知春和小鄧子,徐玉寧看著下方跪著的四人,她記得這裡頭還有一個叫阿花的宮女和叫剛剛那個叫虎子的太監,不久後也尋了由頭離開了,這兩人也是不忠心的,她便想著一並將這兩人處置了。
“今日這話我隻說一次,若其他人不想留在盈袖閣,今日可隨珍珠一起去找永寧宮首領公公另謀差事,若你們今日不走,想留下來,盈袖閣是個什麼規矩,今日你們也看到了!
若是個吃裡扒外、賣主求榮的,我決不輕饒,你們可得想仔細了!”
她話一出,底下四人又瑟縮了一下。
他們跟了徐玉寧大半年,從未見過徐玉寧這般疾言厲色,現在個個心裡直打鼓,都在思量徐玉寧這番話裡的分量,是去還是留?
去的話說不定能謀個彆的前程,留的話,依徐玉寧這“先太子妃”的尷尬身份,以及新帝對她的厭惡,在盈袖閣的日子必不好過。
底下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下不定決心。
這時知春與太監虎子對視了一眼,兩人是同鄉,感情自然要親厚一些。虎子想來想去,深吸一口氣跪爬兩步到前排,朝徐玉寧磕了個頭:“奴才想回永寧宮當差,求小主恩準!”
“準!”
小虎心裡的石頭頓時落了地:“謝小主!”
徐玉寧朝其他人看去:“你們三個,可想好了?”
她話一落,跪在地上的阿花目光便閃爍個不停,知春低著頭朝她使了個眼色,可阿花卻心虛地避開了。
徐玉寧等了半刻鐘,見其他三人沒有動作,顯然是想留下來了,便再次問道:“你們三個,可真想好了?從此以後在盈袖閣做事儘心,我賞罰分明;若有人敢背主,我也決不姑息!”
三人忙磕了個頭,“奴婢/奴才不敢!”
自此盈袖閣一下子走了兩個太監一個宮女,去了一半。
徐玉寧朝珍珠微微頷首:“你去拿我的腰牌,領他們三個往永寧宮走一趟。”
珍珠應是。
徐玉寧將手裡的茶遞給瑪瑙,這才說道:“你們都起來吧,知春、小虎和小鄧子現在可以去收拾行李,等下跟著珍珠走。”
知春三人如蒙大赦,歡歡喜喜地走了。
留在原地的三人,分彆是宮女阿花和牛大丫,還有一個叫石頭的小太監。
徐玉寧正欲開口交代什麼,這時盈袖閣院外突然傳來了聲音:“師父,這盈袖閣怎麼連個守門的都沒有……”
有人來了。
瑪瑙連忙迎出去,卻見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十分麵善的太監,身材微胖,一張臉圓乎乎的,一笑便顯得十分討喜,像個彌勒佛似的。
瑪瑙見他打扮得十分周正,身上穿著從二品太監才能穿的宦袍,身後還跟著兩個小跟班,便知來人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