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勸著,外頭慈安太後派青荷姑姑過來了解情況,也給蕭奪帶了話:“康總管,皇上肩擔國家大任,還望皇上保重龍體。盈袖閣走水不是小事,但若前朝後宮,事事須皇上親為,要底下的奴才還有何用?”
康福祿將慈安太後的話回稟了蕭奪,勸他回去休息,然後蕭奪就讓皇後全權跟進此事。
皇後忙應下來。
蕭奪看著仍跪在地上的徐玉寧,從頭到尾亦不見她說半句軟話,他心中發堵,一時竟不能平息,起身拂袖而去。
蕭奪一走,淑妃等人也跟著散了。
皇後臉上掛著有盈盈的笑意:“今日你受驚了,也早點休息。”
徐玉寧:“謝皇後娘娘體恤。”
皇後卻笑:“你若真體恤本宮,不如改明兒到坤寧宮給本宮請個早安?”
當初蕭奪下令讓徐玉寧遷宮在盈袖閣反省思過,隻有想通了才能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重新上綠頭牌。
徐玉寧一僵。
皇後見狀:“罷了,罷了,本宮也不勉強你,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才好。”說完,扶著宮女的手走了。
淑妃走過徐玉寧身側時,看著徐玉寧嘴角譏誚地往上勾了勾。
安婕妤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跟著淑妃走了。
楚妃上前扶起徐玉寧,語氣關切:“今晚可有嚇著了?你這裡燒成這樣,不如今晚到我宮裡住一宿?”
徐玉寧與她未出閣時就已相識,閨中情誼自然非他人能比,徐玉寧心下感激,朝她點了點頭:“多謝,隻是現下盈袖閣還有一大堆事等著處理,我怕是走不開。”
李嬪上前握住了徐玉寧的手:“我看你這邊一時半會也收拾不完,既然你不願意移居彆處,等會我讓鳴蟬回敬禧堂領幾個利索的太監過來搭把手,還望妹妹不要推拒。”
前不久兩人還是份位相同的美人和才人,現在她已經貴為嬪位,徐玉寧不敢托大,待她自不能再像往日那般隨意。
她也微微用力回握了一下李嬪的手,笑道:“還未親自向李姐姐道喜。”
李嬪的恩寵是怎麼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聽到徐玉寧這句道喜,她隻覺心中五味雜陳,臉上忽燒得發燙:“徐妹妹就不要取笑我了!”
徐玉寧笑了笑,朝兩人點點頭:“兩位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倒是我,鬨得兩位姐姐跟著熬了一宿,實在是過意不去,”
說著,她回頭叫了珍珠和瑪瑙上前,“天黑路滑,你們拿兩盞燈籠好生送兩位娘娘回去。”
三人又是客氣了一番,才散了。
前腳剛送走各位娘娘,後腳康福祿就去而複返:“小主,盈袖閣如今燒成這樣,怕是不能再住了,奴才讓人收拾了一處宮殿出來,委屈小主將就幾日。”
徐玉寧明白,康福祿定是奉了蕭奪的旨意來的。
她沒忘記自己是為何搬進盈袖閣的,如果她搬出盈袖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要成為蕭奪的女人。
徐玉寧不知道蕭奪有沒有這個意思,可她不敢賭:“康總管,你請回吧。”
“小主,哎!”康福祿急得團團轉,追上去勸了又勸,徐玉寧始終沒有鬆口。
康福祿回去複命時,乾清宮裡傳來茶盞碎地的聲音,太監宮女顫顫巍巍跪了一地。
與此同時,坤寧宮的皇後躺在床上揉著太陽穴,似乎頭疼得厲害:“也不知是哪個蠢貨乾的好事!”
竹枝聞言一頓:“娘娘是懷疑?”
皇後重重地出了一口氣,氣得不輕。
她也隻是懷疑。
眼看徐玉寧已無翻身之地,卻不知哪個蠢貨偏偏這個時候下重手,趁皇上心裡還沒將人徹底放下,真真是給了徐玉寧一個複起的好機會!
自古以來,這男人吃不到嘴裡的,可不就一直惦記著?
皇上雖貴為天子,卻也是血肉之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