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和小李子都來不及問珍珠怎麼回事,兩人就笑開了。
皇上,終於肯來盈袖閣了,這就是天大的好事!
兩人瞧著自家小主被冷落了這麼久,簡直心急如焚!
他們還以為皇上真的徹底不管自家小主了,沒想到今天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盈袖閣的幾個宮女太監這會兒既開心,又有忐忑。
回了盈袖閣,蕭奪又吐了一回。
好在他完全醉死了過去,也沒法發脾氣,像隻提線木偶,任人服侍他沐浴更衣。
徐玉寧喊來康公公:“皇上現在這樣,怕是要留在盈袖閣睡一晚,我這裡沒有皇上的衣裳,你趕緊讓人回一趟乾清宮,拿些乾淨的衣物來。”
康公公也是急得昏了頭,徐玉寧一交代,他立馬就讓人去了。
回頭一想,才猛地一拍腦袋:不對呀,剛剛徐美人不是說煮碗醒酒湯就讓皇上回去了麼?這怎麼還把人留下了呢?!
蕭奪洗去一身酒氣,換了乾淨舒爽的衣裳被人抬回床上,許是身體舒服了些,緊皺的眉頭終於慢慢鬆開了。
徐玉寧親自在旁服侍,交代瑪瑙:“皇上現下胃裡正難受,不要煮醒酒湯了,怕是也喝不下,你去拿顆醒酒石來,不然明早起來皇上該頭疼了。”
瑪瑙急匆匆去找醒酒石。
徐玉寧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蕭奪出了好一會兒神。
這一年以來,兩人自見麵,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
不是我刺你,就是你刺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和諧的相處過。
也是許久不曾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看過對方了。
徐玉寧低下頭,看著蕭奪棱角分明的臉。
即使在睡夢中,他緊閉著雙眼和微微蹙著的眉毛,也似一柄柄鋒利的劍,仿佛一睜眼隨時就要出鞘傷人。
先帝爺廟號“仁宗”,被稱為仁善之君,是個極具溫文爾雅的人;
而慈安太後性子也極平易近人,就連先太子也是個溫潤如玉的端方君子,皇家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性情如此乖張的蕭奪來?
徐玉寧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才將目光移開了。
從今天開始,以後就要把這個一直當“小叔”看的人,當成自己的丈夫來看,徐玉寧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過去十年,徐玉寧隻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先太子,從來沒有對蕭奪生出過男女之情。這樣的轉變,讓徐玉寧覺得陌生又有點羞恥。
瑪瑙拿醒酒石進來,徐玉寧伸手捏開蕭奪的嘴,將醒酒石放進去給他含著。
折騰了半天,皇上終於安穩地睡了過去。
康公公在外頭轉來轉去,一副想進來看看的樣子。
見徐玉寧從裡走出來,他有些猶豫地問道:“皇上……”
徐玉寧朝他點點頭:“皇上睡下了。”
康公公鬆了一口氣,這就好。
徐玉寧看著跟在蕭奪身邊的幾個親近的內侍:“你們也忙了一晚上,下去休息吧。”
蕭奪今晚可是把他們累得夠嗆,就連康公公都挨了他幾個腳板。
“康公公,你也下去休息吧,”康公公還想說什麼,徐玉寧想了想,對一旁的瑪瑙說道:“讓小福子進來替皇上守夜。”
聽說是讓小福子守著,康公公神色明顯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