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寧皺了皺眉頭:“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小福子:“皇上說了晚上會回來。”
雖然中午沒碰到蕭奪的麵,避免了一場尷尬,但是他說晚上會回來,徐玉寧就心有惴惴。
下午忘塵住持在講法堂主講《楞嚴經》,徐玉寧陪在慈安太後身側聽講。
慈安太後手撚著翡翠佛珠,忽然看向徐玉寧:“你今日心不靜,這是為何?”
徐玉寧心頭咯噔一下,好半晌才平複下來:“聽說皇上給母後寫了信,皇上可有說什麼?”
慈安太後細細打量了徐玉寧兩眼,微微一笑:“原來是為這事。”
徐玉寧垂下眼眸,臉上難得地露出幾分小女兒家的嬌羞來。
“說起來,你與皇帝也快兩個月沒見麵了,”慈安太後了然道,“皇帝過兩日騰出空,也要來行宮小住,你且安心等等。”
徐玉寧忙道:“……讓母後見笑了。”
這日從講學堂回去,慈安太後看著桌麵上昨晚皇上派人送來的信,忽然對桂嬤嬤說道:“把這信,給徐美人送去吧。”
桂嬤嬤先是一愣,隨後一笑,打心底裡替徐玉寧高興:“諾。”
“皇上還沒回來嗎?”
徐玉寧原先恨不得不見蕭奪才好,但是瞧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心裡又生出了一點焦急,怕他在外頭出什麼意外。
正不安地在屋裡踱著步,忽聽大門哐啷一聲,一回頭,蕭奪正施施然走進來。
一抬頭就看到徐玉寧站在屋內來回不安地走著,他嘴角含著笑:“在等朕?”
徐玉寧坐回梳妝台上,看也不看他,隻顧拿起台上的梳子梳頭發,嘴硬道:“沒有。”
半晌沒聽到身後有聲音,徐玉寧不得不又轉過頭去,卻見蕭奪轉身從架子上拿了她的鬥篷,快步朝她走過來。
手裡鬥篷一展,一把將她裹了起來。
徐玉寧一愣:“這是要做什麼?”
蕭奪伸手扶起鬥篷的帽子將她的頭罩住,笑著湊過頭來,語氣調侃:“私奔!”
這大半夜的,徐玉寧稀裡糊塗就被他帶離了法蓮寺。
到了目的地,徐玉寧瞬間傻了眼,隻見前頭生著一叢篝火,數隻野兔和野雞正叉在木架上,被烤得滋滋冒油。
法蓮寺一眾師父不殺生,故法蓮寺所在的這座山,小生靈頗多。
徐玉寧隱隱看到有人影隱匿在暗處,想來周圍都是保護蕭奪的侍衛。
徐玉寧被他擁著在篝火旁坐下,很快一隻烤得噴香的野雞就遞到了她麵前。
徐玉寧小臉頓時繃緊了,“嬪妾在禮佛,不得沾葷腥!”
蕭奪身先士卒,一口咬下一大塊肉:“這裡是寺廟之外,神佛不管的。”
徐玉寧:“……!”
這是什麼歪理!
這時,蕭奪突然湊到她的耳邊說了句什麼,徐玉寧隻覺得兩隻手又突然麻了起來,憤憤地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野雞,張口咬了一大塊!
心裡急得連連默念:“佛祖莫怪,佛祖莫怪。”
風從山中呼嘯而過,似乎滿山都能聽到蕭奪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