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驅寒離開後,徐玉寧仍眉頭緊鎖。
而桌麵擺著的飯菜,都涼透了,還是一筷子沒動過。
“娘娘,康公公來了!”
這時,瑪瑙的聲音打斷了徐玉寧的思緒。
聽說康公公來了,徐玉寧忙正了正神色:“快請。”
康公公進來時,目光在徐玉寧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幾眼,才笑眯眯道:“見過月昭儀娘娘,今兒個實在是奴才叨擾了。”
徐玉寧悟出他話裡的含義,不是皇上讓他來的,是他自已有事找她。
“無妨,”
在這宮裡,哪位娘娘都要給這位禦前大總管三分薄麵,徐玉寧也不例外,“康總管有什麼事,請講。”
康公公道:“大皇子前兒個看到忠遠侯世孫給娘娘捕了隻活兔,也嚷著要,皇上今日出去射獵剛好捕了三隻,”
他回頭微微一揮手,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小太監提著一個小竹籠上來:
“大皇子那湊齊了一對兒,多出了一隻單著,奴才想起娘娘這兒也是單著一隻,就想著把剩下的一隻送給娘娘,也湊個對,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徐玉寧看著小竹籠裡毛發鬆茸,肥嘟嘟的灰兔,嘴角忽微微一翹:“那就多謝康總管了。”
瑪瑙趕緊上前,將那隻灰兔子接過來。
康公公麵不改色:“奴才告退。”
等康公公走了,瑪瑙盯著那隻灰兔子,氣道:“什麼嘛!大皇子不要的才給咱娘娘!”
徐玉寧伸手摸了摸那隻灰兔子的頭,瞪了她一眼:“好生照顧著,若是灰兔死了,本宮唯你是問!”
瑪瑙當即撇撇嘴。
徐玉寧抱著那隻灰兔在懷裡,心裡的憋悶終於少了一些,忽問:“小福子呢?怎麼一回來就不見他人影了?”
瑪瑙臉色微微一訕。
徐玉寧瞥了她一眼:“嗯?!”
瑪瑙才道:“皇上不是說杖責徐二公子三十大板?小福子去觀刑了!”
“觀刑?”
瑪瑙有點幸災樂禍:“哼,誰讓他那樣欺負娘娘?看小福子不讓人將他屁股打開花!”
小福子這是想讓杖責徐易安的人,下死手啊。
徐玉寧聽了,不由“撲哧”一笑。
可笑過之後,卻忽地麵色一沉。
今日射獵之時,徐易安那一箭——
徐玉寧眉頭慢慢擰成了一個疙瘩,她雖與徐易安不親,兩府關係也不和睦,可心裡到底是顧忌著一絲同父異母的兄妹情的,
可他,居然對自已下死手!
這個徐易安……前世,她倒是沒有發現,這人竟陰毒至此。
她再怎麼說,也是宮裡的昭儀,徐易安他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瑪瑙,等小福子回來,你讓小福子去少夫人那邊傳個話,就說我想羿哥兒了。”
“諾。”
兩主仆正說著話,康嬪那邊讓粉藕過來,邀請徐玉寧出去烤火,說是讓出來一起湊個熱鬨。
徐玉寧帶著瑪瑙一出營帳,就看到對麵的王帳那邊,有人抬了很多東西進進出出,小福子也在那邊幫忙。
一看到徐玉寧,小福子忙跑過來:“娘娘。”
徐玉寧奇道:“這是做什麼?”
“娘娘,您忘了?”小福子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提醒道,“八月十七是皇上的壽辰,過幾天要在木蘭圍場辦壽宴啊!”
徐玉寧喉嚨一噎。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樁樁一件件都壓在她的心頭,搞得她差點忘記這事兒了!
“我……”徐玉寧臉上有點尷尬,忙清了清嗓子,“本宮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