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暴亂過後的江南,留下的殘局,還有參與叛亂的晉紳士族,也到了該清算的時候。
隻是此事牽連甚廣,等皇上和大臣們拿出章程的時候,怕已經是明年開春的事了。
徐玉寧問:“沐太醫的案子,怎麼判的?”
既然叛黨於年底斬首,聖旨已下,那掛在沐驅寒身上的案子,也總該有個結果才是!
小福子搖搖頭:“奴才沒打聽到沐太醫的消息。”
徐玉寧急得起身在屋裡走來走去,片刻後,忽地站定:“事不宜遲,珍珠,陪本宮去一趟壽安宮!”
“慈安太後,月妃娘娘來了。”
屋裡,慈安太後坐在上首,正與皇上說著話。
聽說徐玉寧來了,蕭奪立馬瞪了康福祿一眼:“外麵風大,月妃如今可是雙身子的人,還不快宣!”
直到看到康公公從裡頭走出來,徐玉寧才知道皇上也在壽安宮。
看著徐玉寧進來,想到她如今懷著龍胎,慈安太後道:“快來人,給月妃賜座!”
徐玉寧依禮道:“謝母後,謝皇上!”
慈安太後抓著她的手拍了拍:“前兩日哀家聽說你動了胎氣,怎麼不在屋裡好好歇著?有什麼事讓底下人來說一聲就是,如今你身子要緊!”
“謝母後關懷,”徐玉寧柔柔地笑著,跟慈安太後說道,“臣妾今日前來,其實是因為聽說了叛黨年底斬首一事……”
慈安太後當即會意過來,還真是巧了,剛剛,她也在跟皇上說沐驅寒的事。
她暗中用力捏了捏徐玉寧的手。
徐玉寧眸子一亮,卻不動聲色地收起了那抹驚喜,抬頭看了一眼蕭奪:
“既然皇上也在,那臣妾直說了,臣妾,是來替沐太醫求情的!”
蕭奪看了看自已的母後,又看了看徐玉寧,為難道:“那個沐驅寒雖說沒參與謀反,但他祖父救了蕭元祚,這就是死罪……”
徐玉寧道:“皇上,他祖父已經以死謝罪了!”
蕭奪喉嚨一噎。
徐玉寧又道:“沐太醫自進宮以來,一直本本分分。”
“……”
上次二公主中毒,多虧了有他在;就連母後的病,眾太醫一直束手無策,也是他醫術高明,才讓母後康健起來……”
“……”
“玉寧說的是,”慈安太後接過話,“皇帝,此人醫術高明,可堪大用。再說了,當初他祖父救了蕭元祚,乃是陰差陽錯,他祖父已以死謝罪。他既然沒跟叛黨勾結,你就留他一條殘命,如何?”
見蕭奪神色似有所波動,徐玉寧又道:“那狸奴無緣無故突然攻擊臣妾,孫太醫查了許久也沒頭緒,若是沐太醫在,說不定能查清,皇上,”
徐玉寧看著蕭奪:“你就讓他在宮中行醫,將功折罪,好不好?”
這話像一根針,一下子紮醒了蕭奪。
那天狸奴突然攻擊了徐玉寧,蕭奪怒不可遏,原本他盛怒之下要將那狸奴賜死,可是徐玉寧不讓。
後來也沒查出是什麼原因,這事就一直懸在他的心頭。
其實蕭奪也不是非要砍沐驅寒的腦袋,隻是就這麼放過這個人,心裡不爽罷了。
畢竟,如果當初沐驅寒的祖父沒有救蕭元祚,後來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來。
此時徐玉寧一提狸奴這事,蕭奪內心一下子就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