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妹妹這屋裡,味道也太重了些,”
淑妃扶著芳蕊的手走進常春宮時,聞到那股濃濃的藥味,當即掏出帕子在鼻子前嫌棄地揚了揚,
她施施然走進來,看著躺在床上咳個不停的德妃,冷嗤一聲,
“德妃妹妹怎麼不好好學學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就整日把屋裡熏得香噴噴的!”
“淑妃?”
看著淑妃旁若無人地走進常春宮,而外頭連個通報的人都沒有,德妃一陣激動,當即又咳了起來:“咳咳咳……”
樹倒猢猻散,德妃如今日薄西山,常春宮底下的奴才也就開始怠慢了;更有甚者,怕是連下家都找好了,比如——
投靠淑妃。
德妃以為第一個到她宮裡奚落她的人會是徐玉寧,沒想到竟是淑妃!
她也一直在等徐玉寧……她們之間,有很多賬,還沒算不是?
德妃捂著胸口,艱難地喘著氣,看著淑妃穿著一身華麗宮裝,頭上珠釵金光閃閃,她蒼白的臉浮起一個諷刺十足的笑容:
“……怎麼是你?咳咳咳……”
淑妃走到她床邊放著的錦凳坐下,譏誚地笑道:“好妹妹,除了本宮會來瞧你,如今誰還願意到這常春宮來?”
這常春宮,如今比冷宮還不如。
德妃靠坐在床頭上,嘴邊亦含著一個冷笑:“無事不登三寶殿,淑妃姐姐,又何必拐彎抹角?!”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淑妃當即冷哼一聲,也不裝了:“德妃妹妹一張利嘴還是這麼厲害!隻是又何必掃興呢?等一下,就怕你感激本宮都來不及!”
彼此尚在王府的時候,就因為爭寵鬥過無數回了,德妃豈不知道淑妃是什麼德性?
德妃冷冷一笑:“淑妃,今日我是輸給了徐玉寧和齊昭儀,不見得輸給你,來日,”
她撐著身子起身,慢慢地湊到淑妃的麵前,
就像一條毒蛇突然挨近了淑妃,那雙冒著冷光的眼睛死死盯著淑妃,
嘴裡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也不見得、比我好得到哪裡去!”
她這話的意思是,徐玉寧和齊昭儀聯手,能鬥倒她德妃,來日,也能鬥倒她淑妃!
“你!”
淑妃見她病成這樣,還能反唇相譏,當即咬了咬後槽牙。
她一下子收斂了笑意,伸手將已無縛雞之力的德妃一把推倒在床上,猛地從錦凳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德妃,
冷聲道:“本宮今日來,隻是怕你將來到了陰曹地府,都不知道是誰害了你,看你可憐罷了!”
“……”
她看著倒在床上的德妃,目光充滿了嘲諷:“你這破身子一直是蘇植負責調理,可這病卻越治越重,難道你就不曾起疑心?”
聞言,德妃一陣激動,猛地咳了起來:“咳咳咳……”
淑妃慢慢地說道:“你可還記得當初小產的事?”
“……”
“你常年服用人參片,那蘇植就用假人參片換了你的真人參片,致使你中毒小產!可惜,你竟還被蒙在鼓裡!”
德妃渾身一震,像是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她猛地撲到床邊,伸出那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抓住淑妃的一片衣角,
因為激動和震驚,抓著淑妃衣角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看著甚是駭人。
她喉嚨咯咯響,說出來的字像是從裡麵一個一個擠出來似的:“你、說什麼?!”
“本宮說,”淑妃彎下了腰,湊到她的麵前,緊緊盯著她那張蒼白而憤怒的臉,“蘇植是皇後娘娘的人,你說,他是受了誰的指使?!”
說完這句話,淑妃冷冷一笑,伸手一把將袖子扯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