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蕭奪抬手喊來康福祿,“把禦書房的折子,搬到永寧宮來吧。”
這陣子蕭奪天天都來永寧宮,然後用完午膳又回禦書房,處理完政務晚上又過來,這天,他懶得跑了,乾脆下令,讓康福祿今後直接將奏折搬到永寧宮來。
於是徐玉寧的書房就被蕭奪占了大半去。
那多寶格,原本放著徐玉寧愛看的話本子,慢慢地,擺上了蕭奪的兵書、字畫、寶瓶……
那麼大一張書桌,如今也被他占了大半去,徐玉寧隻能占一個小小的角落。
蕭奪坐在一旁批折子的時候,徐玉寧就在邊邊上寫寫畫畫,倒也不是她喜歡寫寫畫畫,而是蕭奪一會兒沒看到她人,就老差康公公去尋她,
久而久之,他看折子的時候,徐玉寧就隻好坐在他視線能看得到的地方。
見徐玉寧無聊,他還使喚她乾活,比如現在,徐玉寧就正坐在一側惡狠狠地磨墨!
蕭奪眼角餘光看著她嘟著嘴,像隻氣鼓鼓的兔子,心裡不由暗自好笑。
他擱了筆,大發善心問她:“可是累了?”
徐玉寧立馬抬起白玉般的雙手,舉到他眼前,委屈巴巴地說道:“皇上,臣妾手酸了。”
一邊說,眼睛一邊往門外瞟,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哦?朕看看。”蕭奪捏住她的指尖,細細地翻過來看了兩眼,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拿到嘴邊吹了吹,還笑眯眯地看著她,“愛妃辛苦了。”
徐玉寧忙朝門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原以為他要放她走,沒想到他直接喊來康福祿,讓人切了新鮮的果子來,讓徐玉寧捧著個碟子,拿著個銀叉,坐在一旁叉水果吃。
可蕭奪一批折子就是大半天,這活計實在是枯燥得很,徐玉寧哪裡坐得住!
重重地放下碟子,銀叉一丟,要罷工:“臣妾累了,要去睡覺!”
蕭奪捏了捏她臉頰的肉,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窗外明晃晃的陽光:“今日你睡到巳時才起床的,你確定?”
徐玉寧喉嚨一噎。
蕭奪乾脆將一本折子塞她手裡,派了她一個新活計:“正好,朕看折子看得頭暈眼花,你若不忙,就給朕念念。”
沒想到他隨口的一個提議,卻把徐玉寧嚇到了。
就算她再得寵,她也牢記著身為妃子的分寸,從不逾矩。
蕭奪是她的夫君,但更是大武的帝王,徐玉寧若看不清自已位置,才是真正的拎不清。
那折子在徐玉寧手裡,簡直是個燙手山芋,她頓時沒了玩鬨的心思,忙起身朝蕭奪告罪:“是臣妾胡鬨了,還請皇上恕罪……”
“這是做什麼?”蕭奪拉著她坐到自已腿上,伸出手指頭點了一下她的腦門,“怎麼動不動就請罪?”
徐玉寧卻一本正經地回道:“後宮不得乾政,臣妾不敢忘。”
蕭奪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朕開口讓你做的事,怎麼就是乾政了?”
徐玉寧正色道:“那也不合規矩!”
“你呀你!”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小模樣,蕭奪笑著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臀,“朕不怪罪!”
他重新將折子塞她手裡:“來,念給朕聽聽。”
聖意難違,徐玉寧戰戰兢兢地捧著折子,隻覺得這折子不是折子,是什麼神聖的東西一樣,態度都恭敬起來了:
“閩浙總督臣趙爾勳,奏為恭讀……”
念完第一句,忙小心翼翼地瞅了蕭奪一眼。
蕭奪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搭在桌麵上,見她停頓了一下,當即“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