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寧趕緊示弱:“母後可是罰臣妾跪了大半時辰,闔宮上下都瞧見了,臣妾這麵子可往哪擱呀!”
蕭奪一把放下她的褲腿,卻沒被她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住,而是看著她,眼睛危險地眯了眯:
“所以,你就把朕往外推?你讓朕去彆人宮裡?”
他那麼在乎她,她卻把他往外推,他怎能不生氣!
他語氣有點冷:“徐玉寧,在你心裡,你把朕當成什麼了?!”
召之則來,揮之則去麼?還是說在她心裡,他是不是,根本不重要?!
徐玉寧有點被他問住了。
“皇上要去哪,臣妾又攔不住,”
徐玉寧定定地看了他好幾眼,這時嘴角忽地微微一勾,似笑非笑,目光揶揄,
“臣妾如今宮門緊閉,皇上不也來了?!”
蕭奪喉嚨一噎,被她這句給激得,渾身刺撓得緊。
嘴硬道:“你以為朕想來!哼。”
徐玉寧憋著笑,趕緊給他找台階下,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皇上既然來了,可就不許走了……”
一句話,哄著蕭奪心花怒放,與先前那氣呼呼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了。
皇上半夜裡翻牆進來的,也沒人瞧見,自然也沒人知道皇上去了永寧宮。
次日從永寧宮翻牆出來,蕭奪走了兩步,突然轉道往建安宮走去了,冷笑道:“不是說朕不翻她們的牌子?!”
康公公沒聽懂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卻聽出皇上語氣似乎有點想殺人……
“娘娘,皇上來了!”
建安宮裡,淑妃喜道:“皇上來了?!”
“快快快,”淑妃一邊摸了摸頭發有沒有亂,一邊整理衣裳,道,“去,把大皇子抱來!”
蕭奪一腳踏進建安宮,大皇子就朝他撲了過來:“父皇!”
蕭奪笑著摸了摸大皇子頭:“可有每日練字?”
如今大皇子正在啟蒙:“兒臣有聽父皇吩咐,每日寫二十個大字!”
“哦,”蕭奪牽起大皇子的手,“走,帶父皇看看!”
淑妃目光直直地看著皇上,簡直要樂壞了。
父子倆去了書房,淑妃親自泡了熱茶來:“皇上,請喝茶!”
蕭奪坐在書案後,看著大皇子寫字,伸手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忽地皺眉:“這什麼茶?”
淑妃瞧著他似乎不喜歡,忙道:“是六安瓜片!皇上可是不喜歡?那臣妾這裡還有信陽毛尖……”
蕭奪在永寧宮裡,一貫喝的是君山銀針,一時還真有點喝不慣建安宮的:“算了。”
淑妃張了張嘴,半天隻好應了聲:“諾。”
蕭奪看著手裡的花花綠綠的釉彩茶盞,又是一蹙眉,不由抬頭往室內一瞅,
隻見屋內儘擺著各色釉彩瓷器,比開顏料坊還精彩,就連裝畫軸的畫缸都是五彩的;
還有各類金器擺件,金光閃閃。
淑妃宮裡一向奢靡,這點蕭奪還是知道的,但此刻他隻覺得有點眼暈。
這大紅大綠五顏六色的,簡直,俗不可耐……
看得蕭奪眼角直抽抽。
還是永寧宮好啊,無論是擺設還是茶水,都如此舒心雅致。
這天,蕭奪在建安宮逗留了一天,用了晚膳,他起身道:“朕還有折子沒批完,先回禦書房。”
“啊?”這意思就是說不留宿了,淑妃臉上難免失望,卻又不得不:“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