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為何……”
“為何?”蕭奪聲音陡然一厲,“你做過什麼,你自已心裡清楚!”
說著,他抬手從袖中掏出那封信,狠狠地扔到齊妃的臉上!
那信,拍打在齊妃臉上,仿佛是皇上給了她的第二個耳光!
這樣的羞辱,從前她從來沒有受過,一時之間,她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話來,眼淚模糊了眼睛。
當那信輕飄飄掉到了地上,她低頭一看,一眼就認出,是那日淑妃呈上的那封,她當即渾身一震!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將那封信撿起來,一目十行地看完,竟嚇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她膝行兩步,驚慌失措地抓住皇上的衣角:“皇上,臣妾……”
她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瞬間掐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或許沒有淑妃聰明,但絕對不笨。
那日春和突然矢口否認這封信不是春香的笑跡,但是現在,皇上卻拿著它找上門來——
幾天時間過去了,以皇上的能力,這封信是真是假,他早就將一切查得一清二楚。
她此時再辯解,無疑是火上澆油。
蕭奪定定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已經沒有一點溫度:“朕已經將湛兒交給你撫養,你為何,還要毒害婉妃?!”
“為何?”
聽到他的問話,淚珠忽地從齊妃臉頰上狠狠滾落,“因為她不死,將來,她就要將湛兒奪走!”
聽到她這句話,蕭奪負在身後的手,指骨捏得咯咯作響:“朕既然將湛兒給了你,自沒有再將他交給婉妃的道理!”
“誰知道你將來會不會改變主意?!”
齊妃淚流滿麵地看著他,“皇上,臣妾得了不孕之症,已經不能生育了……臣妾不容許任何人,奪走湛兒!”
蕭奪被她懟得喉嚨一哽,眼睛都充了血:“你、簡直無可救藥!”
齊妃喃喃地哭道:“皇上,你永遠不會明白的……你永遠不會明白的……”
蕭奪冷笑一聲:“朕不會明白?你就是心腸歹毒!郭良媛的紅花,是你給她的,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以為,朕不知道!”
齊妃沒動手毒害皇後,可郭良媛若不是她教唆的,蕭奪不信:“皇後呢?她又礙著你什麼!”
“她?”
若說到婉妃,齊妃或許還有一絲愧疚之心,可若說到皇後,那是完全沒有了。
她甚至在聽到皇上這句話後,冷笑了一聲,“當初若不是她,臣妾根本不會得不孕之症!”
“……”
“皇上以為,那些麝香,那些禍藤子,是誰給臣妾下的?”
“……”
齊妃一字一句地說道:“是皇後啊!”
“皇上,”她抬起頭看著蕭奪,“其實,從郭良媛被皇後灌了絕孕湯那日,你就有所懷疑了不是嗎?”
不然,那日在坤寧宮,夏禾告發鄧祈英和郭良媛時,他卻反而對她,輕拿輕放。
能使人絕孕、不孕的虎狼之藥,不是人人都知曉,都能拿到的!
而皇後,有!
他肯定能猜到其中的關聯,他隻是不想讓後宮起火,不想追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