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本官,閉嘴!”
徐昌泰用力捏緊了拳頭,“你彆以為你當了貴妃,就可以如此指責本官!你這是不孝!”
“叔父,”徐玉寧看著他,忽地換了一個稱呼,語氣越發淡漠起來,“我們今生父女情薄,隻有叔侄情分,本宮沒有忘記,今後,也請你不要忘記!”
這句話的意思,是從此往後,她徐玉寧不會再認可他這位父親!
徐昌泰一時失去了反應。
他眼眶睜得發紅,他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徐大人,抬衛氏為平妻,這是本宮之令,”徐玉寧神色越發地冷肅,“本宮、不是在與你商量。”
如今徐玉寧貴為貴妃,已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的。
不知過了多久,徐昌泰失魂落魄地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抬腳跨出門檻的時候,還差點跌了一跤,小福子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徐大人,您當心啊。”
徐昌泰卻一把揮開他的手,踉蹌地往外走去。
他仿佛被人抽了脊梁骨,腳步沉重,背影寂寥。
——“平妻?”
在無人注意的窗邊,張氏將眼睛從窗戶的縫隙中移開,顫抖地抬起手緊緊捂住了嘴巴。
聽說徐玉寧召見徐昌泰,張氏便悄悄尾隨至此,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徐玉寧這個賤人,竟要抬衛氏為平妻!”張氏躲在窗戶外,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她胸口不停地起伏著,一股巨大的羞辱和憤怒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指甲死死掐著掌心,雙眸因為憤怒而充了血。
“娘娘,忠遠侯老夫人來了!”
徐玉寧此次省親時間匆忙,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啟程回宮,魏氏看見徐昌泰出去,才匆匆找了個借口離了席,得以進來與徐玉寧說幾句話。
躲在窗外的張氏原本還想偷聽,這時,忠遠侯府的兩個丫環沏了熱茶,從小道那邊走過來,她嚇了一跳,連忙閃身躲到一棵樹背後。
那兩個丫環端著熱茶從小道經過,兩人興奮地咬著耳朵:“你剛剛瞧見三皇子沒?”
粉色衣服的丫環臉上掩飾不住高興:“剛剛珍珠姐姐讓我送熱水和巾子進去,趕巧瞧了一眼!聽宮裡人說啊,貴妃娘娘生的三皇子長得最像皇上!皇上又給三皇子起了那樣有福氣的名字,將來怕是前途無量呢!”
貴妃娘娘是忠遠侯府出去的姑娘,三皇子有出息,忠遠侯府上上下下皆與榮有焉。
等兩個丫環走過去,躲在大樹背後的張氏,緊緊絞著手裡的帕子,因為太用力,竟將其直接絞爛了!
“三皇子、三皇子……”
張氏喃喃地念著這三個字,仿佛魔怔了一般。
她抬起頭,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層晦暗,目光當即像針尖一般,落在剛剛偷聽的那扇窗戶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麵容忽地扭曲起來。
她原本是要離開的,這個時候,她突然冷笑一聲,抬腳往另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