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
田鬆傑的神情複雜,他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好像其實從之前開始就已經感覺到了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
但突然聽到林深說這樣的話,內心似乎還是不受控製地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抗拒。
林深隻是拍了拍他的手,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走到前麵去的幾人,“你可以的,不是嗎?我暈倒的時候,你應該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吧?”
田鬆傑聞言一怔,欲言又止。
“嚴菲本來就是藏不住什麼情緒的人,我看了她一眼就知道了,”林深一笑,“既然你自己都願意主動邁出這一步,我再這樣綁著你,對你對我都不是一件好事,小田,你不是我的所屬品,儘管我們可能因為一些原因無法分開,但你可以有你自己的決定跟想法,而不是一直跟在我後麵。”
“……”田鬆傑咬著嘴唇,像是在思考。
片刻後,才點了點頭。
“我再不跟上去就要起疑了,”林深鬆開田鬆傑的手腕,“那就交給你了啊。”
說罷,林深轉身快步追上前麵幾個人的腳步,在要轉過走廊拐角的時候,回頭看了田鬆傑一眼。
此時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明顯超過了之前所說的那樣。
田鬆傑沒有被拉扯,就靜靜站在大廳的位置。
林深輕輕點頭,給他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消失在了田鬆傑的視野裡。
宅邸外的雨開始嘩啦啦地下了起來,聲音逐漸變大,仔細聽似乎都能感覺到雨點一滴一滴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了泥土。
窗外的樹影隨著風搖曳,在玻璃窗上留下一片片可怖的影子。
餐廳裡一片昏暗,儘管點上了比前一天還多的蠟燭,但依舊沒有辦法完全照亮因為暴雨而變得陰沉的房間。
“這麼一想……”
曹毅第一個開口,打破了屋子裡的寂靜。
此刻之前帶路的下人已經離開,去了後廚,暫時還沒有回來。
其餘幾人聽到他的聲音,都轉眸看了過來。
“我們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曹毅的手放在鋪了餐布的餐桌上,目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如果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我們究竟吃東西了嗎?如果沒吃可能還好,但要是吃了,吃進去的又是什麼?”
蔣偉臣的整張臉都綠了,在橘黃色燭光的照耀下,他皺著鼻子使勁搖頭,“曹毅哥你彆說了,這東西不能細想啊,想了我感覺隔夜的東西可能都要吐出來了。”
任楷瞥了蔣偉臣一眼,“而且我們一整天,就吃了兩頓,早上很早的一頓,還有現在這一頓,說實在的……你們有誰中途感覺過餓嗎?”
嚴菲聞言搖搖頭,“沒……雖然確實有些地方一天就是兩頓正餐,但是中間也沒有下午茶之類的,其實我現在也沒感覺到餓。”
林深隻是看看身邊的人,沒有開口說話。
他是這當中最沒有發言權的那個,不但吃東西沒有味道,連進食這件事都變得可有可無,所以就算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他都感覺不到異樣。
而現在,其他人跟他的情況變得相同了。
林深不覺得是其他人的體質也跟自己一樣,產生了不可解釋的變化,或許是這個地方的幻覺造成的奇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