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的情況換成是我的話,阿降你會怎麼做呢?”冷暖咬了一口軟糯的點心,再就了一口滾燙香甜的茶水,悠閒的問。
“不行。”秦霜降換位感受了下。她才不會薄情寡義的棄冷暖於不顧。心裡明白是明白,可是……秦霜降回過神來,看著桌前擺著的精致的點心,瓜子,茶水,在看看對麵一臉愜意的某人。這場景,給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麼重要的話題,如此輕鬆隨意真的好嗎?
她的回答讓冷暖好心情的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說,看吧,你都這麼認為了。那就放棄跟我回去吧。
秦霜降無奈的歎了口氣。她自然不會放下對方,但一時也做不到心無芥蒂。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她把話題轉了回去。
“那,冷暖你會怎麼做?”
“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這點很費精力。不過我的會記錄規律,安排合適的人手在身邊。平時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如果有必要的話,她會選擇自廢武功,這樣可以大大的減少傷害身邊人的機率。這話她隻是在心裡說說。她也不想讓秦霜降因為這件事情失去自己最依賴的東西。更何況,她認為她也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聽到這回答,秦霜降彎起了嘴角。或許這才是她在不知不覺被對方吸引的地方吧。不管遇到什麼問題,冷暖從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受害者的位置,她總是會耐心的從問題裡麵找出能處理的破綻。
“所以啊,阿降,這種情況怎麼看都是我是最適合的人手。你要是忽然發作起來。周圍可幾個人能夠阻止。”
“那我要是一輩子都是這樣呢?”可也正因為如此,這般美好的人,才讓她產生退縮。一次、一時和一輩子。即便是冷暖,終有一天也會膩了煩了的吧。
這個時候最好的回答‘應該’是我會照顧你一輩子這樣讓人愛聽的話。可對於務實派的冷暖來說,她並不喜歡用這種縹緲的承諾來敷衍。即使她願意。
秦霜降了解冷暖的性格,也知道她不會輕易的許下那類華而不實的諾言。但,當對方真的沉默不語的時候,她的心裡依然感到失望與忐忑。
“沒有人能夠百分之百的篤定什麼東西不會變。”
秦霜降靜靜的聽著冷暖那清冷的乾淨的聲音緩緩道來。隻是放在桌下的雙手緊緊的握著。
“人也不應該為了還未到來的擔憂,而犧牲當下的自己。”
這麼說著的冷暖來到了秦霜降的身邊。她曲起右膝,半跪在她的腳邊,拉開因為過度握緊而僵硬的雙手。
“阿降,和我賭一場如何?”
“賭…什麼?”她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清澈的眼眸裡似有星光點點。看著這樣的冷暖,秦霜降心動了幾分,她不由的跟著對方的話語,緊張的問道。
“賭你我的後半生。”
她執起對方的左手放在唇邊,微微垂眸,親吻著她的無名指。然後以一種許下誓言般的話語說道。
“你若是贏了,我就擁有了你。”
“你若是輸了,我陪你一起輸。”
“好。”她聽到自己唯有這般回答,其他已再無其他。
當在聖月教那幾位非常關心自家教主感情的屬下們,在一大早就看見一紅一藍的兩個黏糊糊的身影的時候。欣喜之餘更多是八卦,哦不是,是討論疑問。
想教主當初追冷暖的時候,花了好幾個月才將人拐到山上來。看看,冷暖出門,一天就把人給哄回來了!一時之間他們不知道該感歎是冷暖太厲害了,還是他們的秦教主太好哄了。
相比於其他人的皆大歡喜。已經回到自己內殿的秦霜降再經過半天的回神,這才反應過來並開始後悔不已。她怎麼就這麼容易給說服了!她堂堂一教之主的尊嚴不要的嗎!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冷暖讓她怎麼放的下,又怎麼敢不放下!要是真的哪天她親手把冷暖給……不行,光是想想都接受不了,她肯定會瘋掉的!
所以,即便秦霜降人是跟著回來了,話也是應的好好的。可因為心中有結一時半會的還是無法坦然的麵對,在冷暖麵前她還是會不自覺的選擇避開。
“阿降啊~”庭院中,冷暖側著身子,右手撐著臉頰,看著身邊的人淡淡的喚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彆說了。”秦霜降捂臉,明明她答應的好好的。她也不想這樣,理智上,她知道該怎麼做,可是在感情上就是有點什麼堵在那裡。
“唉,”輕微的歎息吸引了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秦霜降。
“好的,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麼?秦霜降鬆開手,隻見冷暖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人就起身走了?!
“你、你去哪?”
“我去旁邊那座庭院。”
“為什麼?”
“因為阿降現在想一個人待著不是嗎?我就去那邊,等你想跟我待在一起的時候,喚我一聲,我就過來。”說完,冷暖還朝她揮了揮手,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她有點後悔了。
兩位當事人一副啥事都沒有的樣子,不遠處的藍鳳娉倒是一副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要不是礙於身份和實力,她真想把人拎起來訓導一番。教主你的霸道、你的果斷跟著跳崖後回不來了嗎!
“咳,冷暖啊,你也彆太難過,在給教主一點時間,她肯定能跨過這個坎的。”不敢找秦霜降吐槽的藍鳳娉表示她可以選擇去安慰另一個。
“嗯?我不難過啊。”正放鬆的感受自然的寧靜的冷暖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茫然的回道。
藍鳳娉一時被噎著,停頓了一會她還是不放心的問:“教主這麼對你,你真的沒有一點點的難過?”
“不會啊。我知道阿降本意是什麼,有哪裡需要好難過的?”
“……”她好像突然明白行舟為什麼能夠如此堅定不擔心她倆。
一開始秦霜降還不太明白冷暖是想做什麼。然而接下來的日子裡,她知道她不同的一麵。這個叫做冷暖式的‘死纏爛打’。
比如,每天一大早的,就能夠看到對方那張好看的臉,衝她笑得陽光燦爛。相伴時,總能聊些她從未聽過或者見過的古怪而又有趣的話題。這讓她不知不覺就跟對方混了一個上午。然後又會在她動搖之前,主動的離開一段時間。而後又會在她略有想念之時,冒出來,軟糯糯的說道。
“阿降,我可以找你玩嗎?”
“阿降,今日晚霞很漂亮,要和我一起散步嗎?”
“阿降,晚安,我明天再來找你。”
如果你拒絕她的話,她隻會點點頭,一臉的乖巧的說道:“好的,我知道,那我晚點再來找你。”而這個時候,那雙平日裡清明銳利的黑色眼眸,就像她在林中深處遇見的小鹿一般,濕漉漉的、純真無害。
又或者她會靜靜的呆在你身邊,她好像什麼都沒做,卻滲入在每一處。
“你還真是有…耐心。”不管她怎麼拒絕,她都沒有在冷暖的表情上看見一絲的不耐煩。
“對自己心愛的人很有耐心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這個人啊,到底是怎麼做到破壞氣氛的時候,能氣死人。說起甜言蜜語的時候又如此的不經意又理所當然的?真是要命。
就在某人這一聲又一聲的歡快自然的話語中,秦霜降成功的被帶偏了節奏。也不知道是因為放寬了心,還是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在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時候,漸漸的回到了往日的隨心所欲。
美人天天笑臉迎人,投懷送抱,噓寒問暖,還對自己有求必應的。曾經起過的心思,不由的被勾了出來。同時,她好奇,她對她的包容會到什麼程度呢?
所以,在某一天的午睡過後,正享受著舒適的按摩護理的秦霜降拿住放在肩膀上揉捏的手,將人拉到麵前,漫不經心的說到:“難為你費勁心思哄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