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還陽連連保證。
張靈山點頭:“那就行了。”
“就這兩個條件”
趙還陽不禁有些驚愕,他都想著張靈山獅子大開口了,沒想到居然提出兩個根本不是條件的條件。因為不用張靈山說,他們也會這麼做啊。
“嗬嗬,趙會主難道還不滿意我根本不會談生意,之前在南海拍賣行趙會主不是見識過麼。但如果趙會主覺得虧欠,我倒是還有兩個想法。”
“請說。”
“第一個,我需要趙會主三陽真經的修煉經驗,我對太陽真身很感興趣,想要煉成太陽真身,趙會主可否支持”
“支持!若公子真能煉成太陽真身,乃是我三陽會之幸!”
“好,那說第二個。剛剛趙會主是追夜公婆去了,夜公婆身為白夜首腦,定是大補。我需要三陽會幫我追蹤夜公婆的下落。白夜鬼怪,禍亂天下,合該被我吞掉,如何”
“這——”
趙還陽遲疑了。
一旁的湘儀立刻叫道:“同意,三陽會同意!就算小姨不同意,我也會幫你追蹤夜公婆的下落。夜公婆罪孽深重,合該被心火公子吞殺!”
“唉……”
趙還陽歎了口氣:“好吧,我三陽會答應了。但是小夜的實力很強,她的鬼道法身到了何等層次,連我也不知道。此番他猜到我會找到公子,故而潛伏在側窺視。剛剛我追出去,但她不願和我見麵,我沒有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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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山訝道:“他比你更強”
趙還陽點頭:“是。以前在三陽會的時候,她就比我強,是修煉三陽真經天賦最高的。可惜,因為始終無法突破太陽之境,他放棄了這條路,改修鬼道法身。但陰鬼正陽之軀,乃半陰半陽,故而修成了半男半女。”
“你們分道揚鑣距今多久”張靈山又問。
趙還陽道:“大概已經有了三十年吧。”
‘原來白夜隻成立了三十年左右,難怪手底下沒多少厲害角色。’
張靈山恍然。
不過這隻是他覺得。
在彆人眼中,白夜已經相當厲害。
僅僅三十年而已就如此壯大,且培養出紅姑、紅名、白裙等堪比三臟境四臟境的鬼道高手。
可見夜公婆的手段之強!
而他不僅精修鬼道法身三十年,還有之前近百年的三陽真經修為,實力絕非紅姑之流可以相提並論的。
如果以為滅了白夜總部就覺得夜公婆也是廢物,那他張靈山必然要吃虧。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家夥乃陰鬼正陽之軀,比趙還陽天賦還高,豈不是不能吸收煉化
那自己把他殺了也沒多少收益啊。
虧了。
不過自己滅了白夜,這家夥始終會找到自己頭上,到頭來還是得乾。
所以避不得,終究要打一場。
“不對,她應該暫時還不知道我滅了白夜,為何要在你附近窺視尋我”
張靈山忽然想到這一點。
趙還陽一愣:“伱滅了白夜”
“這不重要。”
“好吧。那就說他為何窺視,我想,應該是為了見識你的還陽橋吧。”
“原來如此。”
張靈山明白了。
這家夥是陰鬼正陽之軀,也可以通過還陽橋來還陽。
這倒是提醒了自己。
如果在他麵前施展氣血長虹,不但不能傷到對方,還有可能為對方做嫁衣裳啊。
“不。”
趙還陽忽然搖頭,她似乎看穿了張靈山的想法,道:“小夜既然放棄了還陽一道,就不會再走這條路。哪怕還陽橋就在她麵前,她也不會走。我了解她。”
“是嗎”
張靈山不置可否:“到時候再看吧。生死關頭,什麼堅持都可能丟掉。不過說到還陽橋,趙會主要不要先走走看”
“就現在嗎”
趙還陽一愣,忽然有些緊張,多年以來的期盼就在眼前,反而讓人手足無措。
張靈山笑了笑:“難道還要焚香沐浴,虔誠禱告”
“公子言之有理,是得拜一拜。”
趙還陽一臉鄭重其事。
張靈山無語。
我隻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那就讓她焚香沐浴去吧,自己正好趁這個功夫,吃點兒養臟活血丹,將氣血調息到巔峰。
還陽橋到底能不能成功說到底隻是理論,自己既然決定幫忙,就不能敷衍了事。
總之,他儘自己全能,至於趙還陽能不能還陽成功,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而就在張靈山調息氣血的時候。
趙還陽這一邊,並沒有開始焚香沐浴虔誠禱告,而是十幾人圍在一處,皆露出凝重的神色。
“那個心火公子,真的能相信嗎”
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沉聲問道。
他是三陽會最老的老人,名叫薛古,從一開始就跟在趙還陽身邊,能夠活這麼久,勝就勝在做事穩重。
而此刻,乃是他們三陽會最重要的時刻,他們所追求的還陽之路,是成是敗,全都牽係在人家心火公子身上。
豈能不慎重
若是對方不懷好意,在放出還陽橋的時候突然加大了氣血之力,那走在還陽橋上的會主豈不直接被燒成虛無
上了還陽橋,那可就身不由己了啊,生死全在人家心火公子一念之間。
“是啊會主,不可貿然登上對方的還陽橋。此人來曆不清不楚,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專門給我們下的一個套。”
又一個身材矮小,好像小妹妹一樣的柔弱女子說道。
她名叫許冬妹,死的時候年紀不足十四歲,但生前的經曆本就豐富,死後更是跟著趙還陽東奔西走。
這些年過去,心智早已淬煉的十分成熟,很多人都被她的外表蒙騙,所以最適合在外麵做探子。
作為三陽會舉足輕重的人物,許冬妹這句話,立刻得到了眾人的認同。
大家跟著就附和勸說起來。
趙還陽卻搖了搖頭:“首先,不是人家心火公子找上門來,而是咱們親自找上人家。
“這要是個套,也是咱們主動鑽的。
“而且我已經和人家說好了,且是我苦口婆心求人家,人家才答應。
“現在又跑過去告訴人家說我們不信任你,所以不用你的還陽橋了,成何體統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懷疑,一開始就不應該找人家。
“再者,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可激發還陽橋的、又如此好說話的人,若不抓住這個機會,隻怕以後都不可能再有這樣的人出現了。”
趙還陽說罷,擺手,一錘定音道:“所以,我意已決,你們都不用說了。”
“不,會主……”
砰!
許冬妹倒飛而出,落在地上,但她仍舊堅持,叫道:“哪怕會主要殺我,我也要說。最聰明的獵人,往往偽裝成獵物。看似咱們主動找他,實則極有可能是他放出這個信號來引咱們上鉤。”
趙還陽盯著她沉聲道:“既然你疑神疑鬼,那麼一開始就應該阻止我,而不是等我江人家請來之後再阻止。”
許冬妹道:“隻有會主將他請來,我才能近距離端詳。凡出入江城的人我都能記住他的臉,隻要看到他的真麵目,我就可以判斷出他是否可以信任。所以,隻要會主能讓他卸掉那麵具和身上的氣膜籠罩……”
“不用這麼麻煩,人家早就以真麵目示人,根本沒有藏著掖著。你若是非要見人家,這種猜忌的表現,反而惹人不喜。”
趙還陽不滿說道。
她脾氣很好,手下人對她的敬大於畏,但許冬妹如此四次三番的質疑她的判斷,她很不高興。
湘儀注意到趙還陽臉色不對,立刻附和道:“心火公子確實沒有藏著掖著,甚至連外麵的衣服都不穿,就差坦誠相見了。”
許冬妹大喜:“如此正好,那我就在一旁看著,隻要他有來曆,我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沒等趙還陽同意,老人薛古就跟著道:“這樣最好了,隻要發現他來曆不對勁,便可及時阻止。
“會主,此事攸關咱們三陽會未來的命運,必須慎重再慎重。
“而且我提議,不可讓您親自犯險,畢竟還陽橋也隻是理論上的。
“我願意上去做測試,若我因此而死,老朽死而無憾!”
薛古一臉慷慨赴死、義不容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