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炸響。
隻見張靈山額頭上的青筋炸開,鮮血瞬間將整個麵門浸染,頭發淩亂飄灑,粘稠的血液汙染了整個腦袋,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如同猙獰惡鬼,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殺!”
一聲咆哮。
張靈山突然動了,仿佛破開了枷鎖,整個人如同絕世凶獸一般,轟的一聲就踩碎大地,瘋狂的朝著佛憐禪師虎撲而來。
“你!”
佛憐禪師大吃一驚。
一般人麵對自己的大慈大悲咒,早就崩潰地跪下來求饒了,可是此人,不但扛到了現在,而且還敢反擊。
誰給他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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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跪下!”
佛憐禪師右手突然抬起,表情肅穆莊嚴,沉聲喝道。
他右手撫著前方,如同撫著寵物。
隻要對方靠近,便會如同小貓小狗一般,在自己的右手中得到安撫,然後老老實實地跪下。
不過區區凡俗武夫,難道還能反了天麼,嗬嗬……
哢嚓!
砰!
“啊!”
骨折的聲音、宛如風箏般倒飛而出的聲音,伴隨著佛憐禪師的慘叫聲響起。
剛剛他有多自信,現在就有多狼狽。
隻見其右手扭曲折斷,森白的骨頭上掛著筋膜肌腱裸露在外,鮮血滴滴噠噠淌下,一向淡然沉著的表情,變得又震驚又不解。
突然!
他臉色再度一變,整個人急忙躍起,踩在袈裟之上,驚恐的看著再度虎撲而來的身影,心頭驚惶到了極點。
自從自己將大慈大悲咒參悟成功,無論做何事,皆無往而不利。
換言之。
這世上根本沒有一個人可以忤逆自己說的話。
哪怕就是自己的師父,麵對大慈大悲咒,也要對自己言聽計從。
這一次離開宗門,便是大慈大悲咒發揮的效果。
作為一個從小生活在金光門的和尚,他佛憐隻覺得無聊。
聽說,在外界有很多有趣的東西,他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
佛說要見葉見見諸世界。
自己隻見了金光門這一個世界,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必須出來見識見識這些凡夫俗子們的世界,方能成就大道。
故而,他專程來到江城參加南海拍賣會這個難得一見的盛會。
反正大慈大悲咒已經大成,除了隱世門派的那些不世出強者之外,天下間誰也無法奈何自己。
彆說奈何自己,他們甚至都無法違抗自己,隻能言聽計從,任自己指揮。
讓他們往東,他們就不能往西。
讓他們跪下,他們就得老老實實跪下,並且感謝自己的慈悲教誨。
總而言之,來到了江城,他佛憐禪師就是無敵的。
他可以儘享繁華,而無一人可以忤逆自己。
可是,還沒等他進入江城享受,卻被這癲狂之人將胳膊打斷了。
實在是,始料未及,且,無法理解!
這家夥憑什麼
憑他是個瘋子,就可以不聽自己的話
可自己的大慈大悲咒,遠不止讓人聽話這一個能力。
“佛曰,一葉一世界,萬鈞之重不可擋。”
佛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片葉子,他口中自語,左手輕輕一丟,將葉子扔到半空之中。
其時間掐的恰到好處,就在葉子落到半空的瞬間,張靈山的身影就落到了葉子底下。
撲通!
隻見張靈山身子猛地一矮,直接被壓倒在地。
那輕飄飄風一吹就走的普通葉子,在這一刻,仿佛真的重達萬鈞,如同一座巨山,將張靈山死死地壓在了地麵上。
“呼——!”
看到這一幕,佛憐禪師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麼做到癲狂的不聽指揮,但是,他再癲狂發飆,被萬鈞大山壓在身上,也得骨骼儘碎化作肉餅而亡。
真以為他咆哮一聲就真是絕世凶獸了
可笑!
不過你小子可以將我佛憐的右手撞斷,也算是乾了一件常人不可及的大事,死而無憾了。
“佛曰,南無西方極樂,安息吧。”
佛憐歎了口氣,一臉慈悲相。
但當他看向了自己的手臂,臉色陡然一變,猙獰發狠,大喝:“臭蟲野狗,食其肉乎”
蹭蹭蹭!
隨著其話音落下,漫天遍野的黑色甲蟲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瘋狂的朝著葉子底下的張靈山而去。
與此同時。
又有黑色的野狗發出嚎叫之聲,跟著瘋狂撲近,大口的撕扯著張靈山的身體。
但詭異的是。
無論黑色甲蟲如何啃噬,都無法進入張靈山身體絲毫。
至於野狗撕扯,更是連張靈山的皮膚都扯不爛。
佛憐心頭忍不住一顫。
這是什麼肉身
他們金光門最厲害的護法金剛,恐怕都沒有這麼恐怖的肉身吧。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境界,肉身成佛,金剛不壞之軀
不對!
若真是金剛不壞,之前他怎麼會青筋暴跳而全身汙滿鮮血
可見,這家夥身上肯定穿著什麼寶甲,無法從外界攻破,必須從內部將其炸開。
“佛曰,肉身菩薩,氣血崩壞,筋骨炸裂,烈油烹肉,……”
佛憐左手忽然虛空一點,口中發出詛咒喃喃之音。
劈裡啪啦。
就聽到張靈山的身上發出炸裂之聲,好像身體內部的臟腑都被丟到了滾油之中,炸的酥脆響亮。
‘這還不死麼’
佛憐臉上露出譏諷笑意。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隻見被葉子壓在地上的張靈山並沒有炸開,相反,身體居然開始變大,皮膚生出鱗甲……
‘妖化’
佛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