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懷孕了?兩個月?誰的?
天地良心他沒乾過他。
不對,他應該質疑狗東西懷孕這件事的真假,而不是順著往下想。
雲歇的腦子死機了,他下意識抬眸,卻發現退到蕭讓身後的沈院判似乎沒忍住隱隱偷笑了下。
一道靈光倏然破開混沌的腦子。
假的!!!那個字據!!
他答應了蕭讓,如果蕭讓能解決天閹,他就讓崽認蕭讓做父皇!所以蕭讓夥同沈院判開始裝假孕……
大昭可孕男子不可使女子受孕這點剛好被蕭讓所利用!
雲歇頭腦風暴了下,瞬間想通了七七八八。
去他媽的腸胃不適,都是裝的!!害他白擔心了!!
沈老頭膽子不小,連他都瞞都騙!!
雲歇怒不可遏,勃然站起,又一想他太激動了反而會引人矚目懷疑,立即又若無其事地坐下。
他明明已表現得很淡定,卻發現朝臣中有那麼幾個人看自己的眼神極難以言說。
那似乎是一種……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的唾棄眼神。
雲歇:“……?”
雲歇深吸了口氣,再三勸自己彆激動彆慌,他話雖說去了,蕭讓也的確有了破解之法,但這法子乍看很有道理,其實錯漏百出,極其蹩腳。
他沒有一時色迷心竅,把自己和崽賠進去,沒有。
說誰都會說,他也能說自己懷孕了,但誰信?同樣的道理,僅憑蕭讓和沈院判的片麵之詞,誰會真信一朝天子九五至尊能懷孕?
雲歇這麼想著,頓時放下心來,一抬頭,卻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好像有朝臣一臉信了的表情??
這他媽這麼離譜都有人信?!!
雲歇震驚到難以置信,難道這就是這屆朝臣的素質??腦子呢??
蕭讓繼續道:“朕決定生下來,所以……知會你們一聲。”
周圍太過安靜,反倒成了蕭讓的獨角戲,蕭讓覺得沒意思,想加快下進度,拍了拍手示意太監帶人上來。
群臣們機械僵硬地轉頭,看到了個史官。
史官走到大殿中央,嘰裡呱啦開始講,蕭讓似乎怕朝臣們的理解能力壞掉了,在史官說完後還貼心地總結了下:“朕並非天閹,朕母家祖籍在大楚和大昭邊境,朕竟不知家族有微末的大昭血統,太後母家上六代並無可孕男子,是以忽視了這點,朕何其悲哀又幸運……”
蕭讓悄然瞥了眼故作淡定的雲歇,一本正經又黯然神傷道:“朕竟成了那萬中無一,返祖出了大昭可孕男子的部分血統,麵上無紅痣,卻可……生育。”
返祖……
雲歇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史官身後跟著的太監開始一排排向朝臣展示蕭讓母家祖籍族譜的記載,朝臣們望著竹簡上的字紛紛目眥欲裂,竟確有其事。
雲歇也略略掃了眼,有氣無力又垂死掙紮地想,就算蕭讓真的讓人信他是大昭可孕男子,那也沒人會相信他有喜了,可孕隻是可能性罷了。
畢竟……誰敢乾皇帝啊?
雲歇想到這,頓時鬆了口氣,不成立不成立,他沒有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賣了。
沒人敢乾皇帝的。
雲歇默念了幾遍,徹底安下心,下意識一抬眸,卻發現這回盯著他看的朝臣更多了。
雲歇:“???”
他們看他做甚麼?!
雲歇覺得有什麼無聲地在朝臣間醞釀發酵傳播擴散,但很神奇的是,那個詭異的縈繞著的東西,到他周圍就自行繞開了。
蕭讓又道:“既已說開,諸位愛卿不用拘謹。”
蕭讓揚手示意歌舞繼續。
朝臣們紛紛僵著臉強顏歡笑地坐下,心思各異,頭腦風暴著,耷拉著的腦袋上神情變幻莫測、異彩紛呈。
幾個“知曉內情”的朝臣等著陛下道出孩子生父,陛下卻似乎再沒半點說話的**。
果真,陛下到了這時,都要袒護雲相,不忍他為世所指責。
陛下即使不說,他們也知道。
幾人紛紛偷偷看向雲相,發現他震驚的神情還未從臉上褪散,隱隱能從他冷淡的眉宇間瞧出幾分薄怒來。
看來他是憎惡陛下大庭廣眾說出此事來。
但雲相握著茶盞的手微微顫抖,卻隱隱透著他內心的真實情緒來,惱怒之餘,似乎是難言的激動。
幾人想想,瞬間理解了。
相國二十七了,還未娶妻生子,嘴上雖然說不著急,心裡肯定急壞了,要不然家中美人阿越懷孕,也不至於那番大張旗鼓的大宴賓客,相國到了這歲數,想都不用想,定是極看重子息。
家中美人再可喜,又怎敵的過陛下?這孩子一生下來便是天潢貴胄,有著最尊貴的血脈,注定了是人中龍鳳,若是男孩,說不定就是……太子。
意義自是非凡。
宴好容易散了,雲歇立即去找蕭讓,神色各異心思各異的朝臣則三三兩兩聚頭,消息先進的帶動消息落後的,精明的拉扯愚笨的,互幫互助,和諧友愛。
可以想見,這消息傳出去的會惹來怎樣的轟動。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