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雲歇一口回絕。
試結婚?哪有人一上來就這樣的?
太誇張了。
書童就要上來收拾棋子, 蕭讓給他使了記眼色, 他立即戰戰兢兢地帶著人退下。
蕭讓將已行至階上的雲歇拉回, 不由分說圈在懷裡, 不依不饒:“有何不可?”
雲歇有些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又被他理直氣壯的態度氣笑了:“是個人都不會同意好麼?”
離得近, 雲歇身上淡淡的清香縈繞在蕭讓鼻翼, 讓他霎時有些心猿意馬。
雲歇以前有用當季花熏衣的習慣,每個時令身上的香氣都不同, 春日大多是西府海棠,香意淺淡獨特,夏季則是茉莉, 清又馥鬱,秋日冬日各有不同, 新奇又彆致,勾的人心尖發癢。
不過自他懷胎後, 似乎是怕這習慣對胎兒不好,便停了熏衣, 蕭讓卻覺得那香仿佛浸到了骨子裡,若有若無, 撩人異常。
“放開。”雲歇見他久久不語,象征性地推了兩下。
蕭讓這才回神,掩飾地輕咳兩聲, 道:“相父, 您先彆急著拒絕, 我問您,照我們這樣下去,總有一日會成婚的,對麼?”
雲歇沒想到他會想那麼遠,那麼自信,心下微驚,垂下眼道:“……或許。”
他不敢說的太滿,他到這年歲了,見慣了人事的分合聚散,不像蕭讓那麼年輕,敢輕易就說“千帆過儘”、“永遠”這樣令人動容生羨的詞。
很多詞大概隻屬於意氣風發的少年。
蕭讓眼底帶著幾分笑意:“早晚都要成婚,早些又有何妨?”
雲歇差點被他繞進去,臉黑了黑,推開他:“這不一樣,真走到那步再說。”
“那萬一等到孩子生了也沒走到那步呢?”蕭讓陪著他下台階。
雲歇神情淡淡:“那就等孩子生了之後再說。”
“相父,您同我成婚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此舉的初衷也是為了孩子,你我都想保護好他,讓他不受一點非議傷害。”
雲歇微抬眼看他,似乎略有所動。
蕭讓笑裡藏著幾分戲謔,湊近道:“而且相父你就忍心我未婚生子嗎?!”
雲歇:“……”
蕭讓煞有其事地補充:“剛加冠就懷了相父的孩子,大著肚子為天下人恥笑。”
雲歇真想問問他哪來的臉,彆過臉不看他,繼續往前走,稍稍鬆口:“那就過幾個月再說,在你生孩子前娶你,就不算未婚生子。”
蕭讓順勢而下,微微一笑,追問:“那您那時大著肚子怎麼娶我?”
雲歇臉騰得就紅了,怒道:“那也不是現在要考慮的問題。”
沒等雲歇快步遠離這混蛋,蕭讓一手扣住他腰,朝他肚子探手。
“彆……”雲歇知他想乾什麼,慌亂地叫了一聲,蕭讓的指尖卻還是觸到了他的肚子。
雲歇為了掩人耳目,衣裳挑寬鬆的穿,他本就瘦,腰帶隻要不係緊,旁人半點瞧不出來。
可用手觸還是能明顯感覺的到,那裡是微微突出的,有弧度的。
就是不一樣了,有個小生命在緩慢生長。
蕭讓的手並未長久逗留令他難堪,而是轉而親昵溫柔地虛摟著他的腰:“而且相父要麵子是不是,到時候肚子大了可就不好看了,這時娶我,意氣風發,徒惹人羨。”
雲歇撥開他手:“說話歸說話,彆動手動腳。”
蕭讓隻含笑望他。
又過了會兒,雲歇挑眼看他:“隻試婚,不行和離那種?”
蕭讓見他徹底鬆口,忙點頭:“不行和離。”
心裡卻在想著,他不會讓雲歇覺得他不行的,各個方麵。
雲歇瞥他:“我再強調一遍,我答應完全是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