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2)

奸臣他懷了龍種 浪棠 9107 字 9個月前

況且又不是什麼大事,以雲相的能力解決不過是輕而易舉,又有陛下在側旁聽,怎會有疏漏?

朝臣們想通這些,瞬間齊聲應下,然後按著順序向“雲相”奏議著事宜,雲歇則在上首時不時點下頭表明自己在認真聽,實則魂已經飛到九霄雲外。

最近這段時間朝野實在安逸,朝臣們稟告的都是些雞毛蒜皮可有可無的小事,沒什麼聽的必要。

朝臣們本來還全神貫注地稟告著,卻倏然發現雲相今日一改往常,頻頻向上首的陛下投去視線,非要等陛下懶懶地掀眼皮望他才心滿意足地收回目光聆聽。

注意到這點的朝臣們暗暗麵麵相覷,心下納悶不已,這才幾天功夫,雲相就徹底回心轉意,眼中心裡隻有妻房和孩子了?就算徹底收心了也不至於態度轉變這般快,莫非是陛下做了什麼討了雲相歡心?

朝臣們愣神之際,發現上首陛下喉結悄然滾了下,似乎是咽了咽口水,還未等他們反應,身側的“雲相”已經站起,從帶來的人手中接過食盒,逾矩地走到陛下跟前,掀了食盒蓋子,提出一早準備好的點心端在手心,邀功討賞般哂笑:“陛下嘗一塊?”

雲歇眼巴巴地望著那形狀姣好、質地鬆軟細密又隱隱透著熱氣的糕點,猶豫了下,還是推拒,在朝上吃東西太不成體統,而且他現在做什麼丟的可都是蕭讓的麵子。

雖然……蕭讓好像也沒什麼麵子可言了。

“拿下去。”雲歇自欺欺人地彆過臉不看,似乎這樣就能不餓了。

蕭讓卻不依言,反倒立在上首高處,微微朝下睥睨輕掃,漆黑的眼底帶著點意味深長的暗示。

朝臣們怔了下,紛紛頓悟,又善溜須拍馬之徒最先出列:“陛下懷有皇嗣,自是以身體為重,該進食——”

他們還沒勸完,雲歇已經轉過臉朝誘人的糕點伸出了玉白修長的手,動作優雅地吃了起來。

蕭讓微挑了挑眉,覺得他養這群酒囊飯袋還有點用。

蕭讓處理政務的速度極快,幾乎低眉沉思幾秒,便能解決一事,早朝很快就下了。

雲相一改往日對陛下關懷備至的行徑也悄然傳了出去,百姓們自豪不已,街巷上有大媽得意地和相熟地吹噓道:“我就說啊,這男人就是犯賤,你彆看他表麵上花天酒地的,隻要一有了孩子,成了婚了,立馬收心當媳婦奴,成日裡好吃好喝將他供著!”

另一大媽附和:“那可不,這曉得了責任這回事,男人嘛,就慢慢能頂天立地了……”

一時之間,雲相浪子回頭的事跡在民間廣為流傳,恨鐵不成鋼的老母教育自己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兒子,就會拿雲相做例子:“你看看人家雲相,位極人臣,最後還不是迷途知返走上正道了!你掂量掂量自己,你算個什麼東西?還不趕緊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斷個乾淨,也彆成日和狐朋狗友廝混,娘這就給你定親,你給娘娶媳婦,讓娘早日抱孫子去!”

以至於沒幾日的光景,雲相就成了老一輩人口中最值得誇讚拿來做榜樣的男人,同時也成了紈絝們最憎惡的男人,畢竟他們嚴父嚴母都會拿雲相的事跡來教育他們。

同時,春閨少女們也更堅定了浪子回頭不是癡人說夢,既然因為愛、因為孩子,風流如雲相最後都妥協了,那還有什麼花心男人是她們攻克不了的呢?

雲相和陛下之間的變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引起了一波成婚熱潮。

雲歇戴著人|皮麵具聽承祿眉飛色舞地說起這些時,身體有些異樣的燥。

他習以為常了,又是發|情期的餘韻,壓一壓就過去了。

雲歇瞥承祿一眼:“雲相呢?”

他和承祿心照不宣,他而今說雲相就是指的蕭讓。

承祿回:“雲相聽你昨日說起想吃百味樓的糕點,下朝便帶著書童去買了。”

雲歇正掃著奏折,聞言心下微熱之餘,又暗暗抽了下嘴角。

蕭讓這幾天狂熱地迷戀上了秀恩愛,似乎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雲相”對“陛下”好,他昨日問起,蕭讓還美其名曰:“讓兒現在對您好,在外人看來,就是‘雲相’對‘陛下’,讓兒自是希望‘雲相’對‘陛下’好些。”

小太監抱著一堆舊的扣下的奏章要往側殿走,經過雲歇時,剛巧落下一本。

雲歇回神抬眸,恰好瞥見上頭朱批的兩個字“退掉”,記憶一下子從腦海裡被抽了出來。

他剛回來沒幾日,蕭讓將他囚在寢宮,他曾見過這本奏章,得知蕭讓這之前正在修陵寢,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改了主意,要將已購置的材料退掉。

雲歇屏退諸人,抿了口茶驅驅心頭燥熱,隨口問承祿:“陛下當初為何修陵寢又突然不修了?”

承祿心下猛地一驚,不知道要不要吐露實情,但他向來是個聽話不逾矩的奴才,掙紮一番後,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雲歇察覺異樣,回眸道:“勞煩公公告知。”

“使不得,”承祿踟躕片刻,咬咬牙說了,“那是個……合葬陵。”

“合葬?他要與誰一道合——”雲歇接下來的話噎在了喉嚨裡,隻覺耳邊有輕微嗡鳴。

承祿的話好像是鑰匙,打開了一扇他曾經偶然瞥見卻並未產生一探興趣的門。

他穿回來在蕭讓床上,蕭讓保管了他的屍體七個月。

蕭讓當時修陵寢是想日後同他合葬,生不能同衾,死也得同槨。

近處茶香馥鬱、沉香定心,雲歇卻情緒攪動、心亂如麻,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奏折邊沿,因用力指尖微微發白。

還有那出逃時所謂的停雲殿,他單字一個停,是歇的彆意,停雲殿,反過來不就是雲停麼?

或者說換一種理解,是雲歇永遠停留陪伴他的地方。

外頭太監倏然喊了聲:“雲相駕到。”

蕭讓進殿時,恰巧聽見承祿嘴裡飄出一句“那陵寢……”

他原本掛著愉快的笑,頓時沉下臉,承祿膽戰心驚,忙唯唯諾諾地認錯,退到一邊。

雲歇平複好心情,問:“為什麼不讓他說?”

蕭讓淡哂:“相父很喜歡我的話,會因此難過;相父沒那麼喜歡我的話,會因此尷尬,兩種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所以才不讓他說。”

他語氣裡有絲任性恣意,卻在想,適度的、對等的愛才是合適且舒適的。

被雲歇知道他愛的有多極端,也許會給他帶來心理壓力,畢竟……才初級階段嘛,等雲歇再愛他一點,他再說也不遲。

雲歇臉上透露著滿滿的求知欲,蕭讓轉移話題,眼底藏笑:“相父您猜,原先給您造的碑上我叫人寫了什麼?”

雲歇略一思忖:“丞相雲歇之墓?”

蕭讓搖搖頭,努力繃緊嘴角,他想起那個準拉手準抱的初級階段要求,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暗罵自己笨。

這抱又沒說怎麼抱,拉入懷中式抱、後背擁抱、橫抱可都是抱,更有甚者……

蕭讓拉著雲歇的手牽他過來,臉不紅心不跳地轉移他注意力:“再猜猜?”

雲歇冥思苦想,不確定道:“皇帝恩師雲歇之墓?”

蕭讓低笑兩聲:“是皇後雲歇之墓。”

雲歇愣了兩秒,血氣往臉上湧,惱羞成怒的當口,猛的一抬頭,發現蕭讓的俊臉近在咫尺。

他坐在蕭讓月退上,和他麵對麵,手正環著蕭讓。

“相父,這也是抱。”蕭讓微低頭輕笑出聲。

雲歇心頭莫名冒熱氣,微微發燥。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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