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種肆虐後,土地會殘留魔道力量,這裡已經不適合人居住了,所以......第一防線永遠都沒了。”花木蘭苦笑,回想起那些被魔種吞噬掉血肉,顯露出的皚皚白骨。
那些北夷人終究如他們所願,化作了其他凶物的養分,而不是埋在土壤中,漸漸腐爛。
李白默然,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很清楚這道城牆對花木蘭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絕不僅僅隻是她的父親曾在這裡戰鬥所能解釋的。
“你知道嗎?其實我來到長城,從未想過要做到什麼燕然勒石,封狼居胥的大功勞,我隻想代替我的父親守住這片牆。”花木蘭伸出手,在身前粗糙的岩石上撫摸著。
“可是連這我都沒有做到。”
“當我第一次打退頡利可汗的時候,我真的很驕傲,我覺得我已經超越了我的父親,做到了他永遠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現在,我連長城都沒守住。”
“現在一想,有他在,長城安定十年,他值得我驕傲。”
花木蘭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自嘲,鼻尖微微泛紅,又有幾分驕傲,她指著四麵透風的城樓說:“他叫花弧,沒那麼威風八麵,不過是個折衝都尉,和我現在一樣,但他做的遠比我好。”
“話不能這麼說,你接手的是個爛攤子,你父親當初也沒有上來就碰上北夷大舉入侵,緊跟著又是魔種狂潮降臨吧?”李白道。
花木蘭歎了一口氣,聲音顯得有些執拗:“可是我把長城丟了,他沒有。”
正說著,一隻大手就覆蓋在了她的手上。
她瞪大了通紅的眼睛:“你乾嘛?”
乾你行不?
這話當然不能說,否則這本書估計也就到此為止了,大結局就是——李白,卒,享年二十三歲。
“我安慰安慰你,實在不行也可以借個肩膀給你。”李白微笑,很可惜,已經從當初即將麵臨生離死彆的狀態中解脫出來的花木蘭並不買賬。
她果斷抽出手:“彆毛手毛腳的,小心姐回頭給你剁掉!”
“為什麼啊,明明之前當著那麼多人麵都能牽的。”李白感覺有些無辜,彆說牽手了,連吻都吻過了,還是你主動的,怎麼現在又不成了?
他在這方麵是真的蠢,哪裡懂得小女子剛墮入愛河時那種多變的心思?
花木蘭臉色變得更紅了,示威性地揮了揮拳頭,大有講不通道理就拿拳頭來講道理的架勢。
李白瞬間偃旗息鼓,一言不發,低著頭繼續任勞任怨。
直播間裡瞬間笑噴了。
【哈哈哈,讓你老給我們撒狗糧。】
【秀啊,接著秀啊!】
【小白:花花你腫麼可以這個樣子嘛?】
【小白一臉懵逼,其實還是慫,我敢保證,你現在強上了花木蘭她也隻有五成幾率拿劍砍死你。】
【就是,為了真愛,豁出去了!小白加油,不用打馬賽克的。】
【汙汙汙!老司機發車咯。】
突然一個身影猛然間闖了進來,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搖搖欲墜的木門,是鎧。
他的麵色沉重,壓低了聲音道:“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強大的魔道氣息。”
李白微微蹙眉,強橫的神識一掃而過,隨即點頭道:“天地之力有異,確實有些端倪。”
花木蘭握緊大劍:“在哪個方向?”
鎧罕見地笑了:“不用問他在哪個方向了,因為他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李白有些納悶:“咱們正愁找不到它呢,怎麼它還自己送上門了?”
花木蘭倒是一反常態地沒有拆鎧的台,而是凝重道:“你當覺醒者真的就是一盤任咱們揉捏的菜?就連一些強大的高等魔種咱們都未必能對付得了,更彆提能夠操控如此龐大的魔種大軍的覺醒者了。對於他而言,咱們不是獵人,而是獵物。”
鎧突然皺了皺眉,這裡就屬他對魔道氣息最為敏感,此時突然若有所得般抬頭看向了屋頂,緊跟著突然抬起手,沉聲道:“他來了。”
話音剛落,一股龐大如同泰山壓頂,黑雲蓋日的恐怖氣息轟然間自天空中爆發,緊跟著城門樓子瞬間崩碎,一道渾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下的身影驟然間自漫天碎屑中闖了進來,向著鎧就是一爪劈下。
鎧麵色不變,宛如有生命力般的魔鎧迅速覆蓋到了他的臂膀之上,隨著他一抬手,居然是硬生生格擋住了這一爪。
“好像也沒那麼強啊。”李白微微皺眉,青鋼劍起,分化出五六道鋒銳的劍氣交叉席卷而出。
儘管萬劍訣偏向於群體攻擊,但在得到了寒月冰魄劍匣與大河之劍劍意加成的情況下,威力已然大幅提升,幾乎不弱於同級的單體劍術。
就在這時,自那漫天碎片中,再度飛躍而出了十幾道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向著他們發起了突襲。
花木蘭緊握大劍,冷笑道:“正主還沒到,這隻不過是他的近衛軍罷了。”
“你左這邊我這邊,鎧你負責正前方。”李白道。
“好。”
瞬間,三人飛躍而出,向著敵人迎擊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