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二次穿越(2 / 2)

樹下此時正坐著兩個男子,一個滿頭華發的老者和一個中年儒生正在樹下對弈。

村落前插著一個木牌,上麵寫著“遷安村”三個楷體大字,看那書法還挺優美,果真是天子腳下,皇城附近,連個小村莊估計也能有幾個能夠識文斷字的文化人。

李白走過木牌,剛想同那村口坐著的兩人搭個話就聽到他們正小聲交談著。

“聽說花家那個孩子丟了長城,被去了職,又涉嫌叛國,被問罪捉拿,也不知結果會怎樣。”一個老者搖頭歎息道,“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啊,這下直接成了朝廷要犯。”

“沒牽連到他們家裡就算不錯的了,失土之罪,焉能姑息,一個小姑娘家跑去守長城,還當了折衝都尉,這本就是一件欠考慮的事。”

“依我看,要不是那杜懷寶被刺殺了,也應該治他的罪!”中年儒生冷哼道。

李白臉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他卻沒有過去,而是繼續無聲無息地站在原地聽著。

老者搖頭道:“不管怎樣,當初花弧做的不錯,也算是保境安民,澤被一方,雖未開疆辟土,但也是有功於國家社稷的,你背後議論人家的不是,可非君子所為。”

中年儒生傲然道:“花弧田舍奴耳,不過一介廝殺漢,吃著皇糧,拿命換來土地財帛,這等行徑本就下賤,我大唐對他們無虧無欠,當下又丟了長城,本就該背負罵名,我又何失君子之分?”

【這比玩意兒說的什麼屁話!小白懟他!】

【沒有戰士在邊疆玩命,你特麼還能坐在這兒大放厥詞?】

【我還以為就現在有些三觀扭曲的人這麼覺得,原來古代就出現這種貨色了。】

【文人誤國。】

【來來來,我給你一百萬,你現在給老子上個戰場試試?】

李白悄然間來到了中年儒生的身後,那儒生仍在誇誇其談,渾然沒發現老者微怔的異樣。

正說著,耳畔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手上捏著的棋子啪得掉在了地上。

“是何癡漢在此大放厥詞!”

中年儒生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回過頭來,見一白衣青年站在身後,氣得渾身哆嗦,指著他道:“你是何人?緣何......緣何無理至此!”

李白不屑道:“不過一介窮醋大,焉有資格聞吾名?且容你大放厥詞吧,畢竟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中年儒生眼睛都瞪大了,他氣量本就狹隘,這下差點把心肝脾肺腎都一股腦兒吐出來。

“你.......你,你居然敢......”

指著李白半天,這貨也沒出完整的一句話,那表情簡直太精彩了,連那邊坐著的老者都有些好笑。那中年儒生片刻後一拂袖,怒氣衝衝離開了。

【哈哈哈,你瞅那貨臉色,簡直特麼跟吃了大便一樣。】

【不是......我沒聽明白啥意思,這癡漢,窮醋大什麼鬼?後麵那句詩我聽著還挺有氣勢的,怎麼給那貨氣成這德行?】

【癡漢你都不知道?還有這麼純潔的孩子?】

【癡漢應該就是愚夫的意思,窮醋大應該是酸秀才的意思,後麵那句詩是杜甫所作,出自《戲為六絕句》(其二,譯為:待你們這些家夥身體死亡,名字也讓人忘了,都絲毫不會影響萬古流傳的曆史長河。)】

【666,漲姿勢了!】

【有些文人心比天高,實際上真的就嘴上能說,跟網上那些鍵盤俠沒什麼區彆,這下被戳到痛腳了吧。】

【怪不得連反駁都不反駁就被罵跑了,罵不過啊!杜甫的詩也是誰都能現場來一段的?】

【不過說實話,聽著一點都不解氣,直接x你老母,乾你親娘,日你祖宗十八代多帶勁?】

【粗俗!實在粗俗!你這廝簡直踏馬的有辱斯文啊。】

“郎君莫要介懷,玉甫為人雖然偏激了些,每每嘴上不饒人,但心地總還是好的。”老者見那儒生身影消失在村口,笑道。

“將士戍守邊關,與敵廝殺,豈容這等酸腐儒生詆毀。”李白麵色稍霽,哼道。

“郎君此去可是要到長安?”老者撚著長長的胡須道。

“沒錯。”李白點了點頭。“公又是如何知曉?”

“當今聖上重視科舉,大開製科,用人又舉賢選材,不拘出身,像你這等年輕的士子,老夫可是見得多了。”老者笑得爽朗,並不以李白剛才那番作為為忤,反倒隱約流露出了一絲欣賞之意。

李白微怔,自己這背劍匣,穿練功服,怎麼也不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啊。

但他隨即就反應了過來,這個時代可不是真正的唐朝,這個世界的讀書人也絕非他所想象的那樣羸弱不堪,甚至於......更加恐怖。

他想起了那個名為李恪的文官,禦龍佩劍,哪怕是與那些神話涿鹿之戰的那些有名有姓的大將相比都不遑多讓。

當然剛才那貨是真的菜,屁本事沒有,就會天天放嘴炮,上至宰相閣老,下至販夫走卒,沒有一個是他不敢罵的。

“敢問老丈科舉何時開考?”李白問道。

他倒不是真想考科舉,他也沒那個本事,純粹就是順口一問,而且唐時中舉了也得跑官,尤其是武則天統治時期,更是如此。

他又不擅長機關術,魔道,縱然以千年之狐的特性偽裝,也擔心被人看出端倪來,畢竟千年之狐說起來是神獸,但在這個世界裡,那種特性可跟魔種沒有任何區彆。

“還有月餘,郎君要不姑且在此地盤桓兩日?”老者發出邀請。

李白正愁怎麼留下來查找覺醒者的蹤跡呢,自然不會拒絕:“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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