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默默將感激埋在心底,至於所謂的“以身相許”,倘若她不是明知李白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心底倒還真覺得不是不行。
畢竟,倘若一個女子真的要找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的話,李白絕對算是最優秀的那一行列。
“謝什麼,我相信假如某一天,我遇到危難了,而你若聽說,定然會不惜一切來救我的。”李白笑道,“朋友不需要說感謝。”
迪妮莎鄭重地點了點頭:“倘若真有一天,你遭遇危難,我必不惜一切代價,若你已死,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會為你複仇。”
“說點好聽的行不?”
李白的揉了揉通紅的眼眶,苦笑道。
連夜完善並謄寫出這份典籍,縱然他現在的體魄早已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如今也頗感疲憊。
說到底千年之狐的傳承雖然廣闊,但其中蘊含的許多知識都很晦澀難懂,他隻相當於有了一個大圖書館,要將其中的藏書儘數吃透,要花費的時間根本不是以年日可計量的。
“去試試吧,我還有小半天的時間便要離開長安了,這期間內,倘若出了什麼問題,興許我還能為你解決,還有這封信,留給狄仁傑。”
李白穿上為他準備的朝服,束起長發,戴上高冠,隨即走出了大門,臨走前,他背負起劍匣,在迪妮莎“祝你好運”的目送中,緩緩來到了長安大街上。
直播間裡彈幕紛紛。
【小白穿這麼一身好帥啊。】
【還真是,人模狗樣的,主播駕馭古裝的能力好強。】
【我是張老謀,主播有興趣參演鄙人最新籌備的電影,長城嗎?】
【拒絕!】
【爛片之王滾粗!】
【裝的吧,還張老謀,你扯個俆俠客我覺得都比老謀子強。】
李白在眾人豔羨與祝賀的聲音中,緩緩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裡。
人們議論紛紛起來,李家大郎豔羨道:“這就是進士科的頭名,好風憑好力,搭上了狄仁傑這艘船,從此怕是要直上雲霄了。”
一個勳貴子弟笑道:“堂堂大將軍李靖的兒子,你從起點就比那小子高了不止幾許,何須豔羨他人?”
李家大郎苦笑:“子憑爺貴,可不光彩。”
要參加殿試的士子們早已聚集在了朱雀門口,然而頭名遲遲不來,他們也沒人能夠進去。
時間稍長了,不免有人開始抱怨起這會元還未中狀元呢,便開始擺起狀元公的譜兒了,也是個鼻孔朝天的驕狂之輩。
然而此刻,本應前往皇城進行殿試的李白已然站到了一家高門大戶的門口,他早已換去了身上穿戴的朝服,一襲白衣,背負劍匣,麵色平靜,宛如謫仙。
門口的仆役見狀微怔,走來一人道:“郎君來此,欲何為?”
他緩緩地掏出了一張白紙,認真打量著,隨即抬起頭,凝視著前人道:“你們家主子是劉國公?”
“郎君與我家家主有約?”仆役見李白語氣平淡,心頭升起了一絲壓抑,試探著道。
李白搖了搖頭:“沒有。”
“但是,有人與他有約。”
仆役不由自主問道:“誰?”
“長城一千六百三十二名唐軍。”李白嘴角扯出了一絲狠厲的笑容,“在冥府與他有約。”
劍出鞘。
血光乍起。
李白已然站在了朱紅色大門前,他緩緩步入大門。
十步......殺一人!
片刻後,他走出了朱紅大門,血色的腳印綿延至門口,裡麵隱約傳出婦人的嚎哭聲,而昨日裡還智珠在握的劉國公,此時早已身首異處,瞪著一雙圓目的頭顱就甩在血泊中。
李白掏出一張白紙,擦拭著鞋麵上沾染的血跡,隨即被他輕輕一拍,粘在了朱紅大門上。
而那上麵赫然是劉國公一家,上上下下,曾經或現在所犯下的罪孽。
他的身形漸行漸遠,片刻後,再度站在了一家高門大院的門口。
他從厚厚的一遝白紙中再度取出了一張,向著迎麵走來的仆役問道:“你們家主子是淮陽侯?”
“郎君識得我家侯爺?”仆役笑容滿麵,還當此人是慕名來府上當幕僚的士子,然而下一刻,一柄劍刃便已穿透了他的喉嚨。
李白搖頭道:“不識得。”
他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緩緩走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