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右京喃喃自語著,左腳伸出,踏在腳下血族的胸口,借力拔出了手中卡在對方骨腔裡的無銘。
這把劍是由他自己親手打造的,所以被稱為“自作”無銘。無銘劍的劍身倒是的確一片光滑,但沒有銘文的加持,使得這把劍在很多方麵上會表現得差強人意。
如果是四季劍的話,就絕對不會出現卡在骨腔裡的這種問題。
解決了所有追殺血族的橘右京站直身子,似乎是頭部有些眩暈,忍不住扶住太陽穴,不斷輕揉。隨即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喉嚨中的癢意難消,根本抑製不住咳嗽的本能,但隻要一咳嗽,緊隨而來的便是痛徹心扉,更甚於刀斧加身。
這種痛苦使得他時常會產生一種恨不得剖開自己的胸膛,好好捂住自己心肺的衝動。
片刻後,痛意漸消,他臉色蒼白地撐住身子,額頭已是冷汗涔涔。
正要向黑暗深處走去。
就在這時,一聲略帶戲謔的冰冷聲線響起:“果然是極為出色的劍術。殺了他,我們可以借用他的頭顱,來取信於人。”
橘右京頓時感覺如墜冰窟,雖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但那強大的氣機以及一瞬間掠起的森然殺機就足以表明,對方不是自己所能抵擋得了的。
“彆這樣,荊軻刺秦的把戲失敗了,咱們照搬可不吉利。”
嬴舞納悶道:“荊軻刺秦......用這種把戲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民間逸聞罷了。”
李白不由苦笑了一聲,心說,你肯定也不知道“秦王走位”這個梗了唄。
蕾娜蹲下身,察看著一具血族殘骸的屍體,低聲道:“原來隨著靈氣複蘇,新的文明世界裡已經誕生出了這種生物嗎?”
她現在披一身李白的寬鬆長袍,裡麵穿著的是運動衣,一頓下來,身姿便顯,凹凸有致。
娜可露露輕聲道:“前麵的那位劍客先生,能否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嗎?如果目的相同,我們可以通行。”
她本是個性子很平和的人,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生起討厭的心思,就是對嬴舞,倒並非是嬴舞嘴巴如何如何刻薄,而是性格與三觀不合。
再加上嬴舞對她似乎也有敵意,經常刻意與李白用她根本聽不懂的漢語交談,一路上隻能默默不語,存在感被大幅度削弱。
橘右京微舒了一口氣,娜可露露那一身紅白雙色的巫女打扮,以及那信仰自然之靈所附帶的親和力令他稍稍放心了些。
隻是他剛想說話,便聽見一聲巨響,在那黑暗深處,赫然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火焰,火焰迅速化作長龍,自山洞中呼嘯而至。
火焰凝聚,化作巨人,頭頂艙室十米高的頂部,尚且需要佝僂著腰。
火焰巨人道:“吾與徐福有約,鎮守於此,任何膽敢冒犯此地者,殺無赦!”
娜可露露驚道:“是火之迦具土神!”
嬴舞漠然,捧起劍匣,冷冷道:“什麼狗屁毛神,敢當我路,皆殺之。”
橘右京長劍歸鞘,居合斬蓄勢待發。
李白抽出四季,一寸寸烈焰自劍身蔓延而起,此時,他的眼眸中,已然燃燒起了熊熊白色烈焰。
有嬴舞撂狠話在前,他再放狠話就有些多餘了,反倒失了逼格。
他想說的是:我倒要看看,在火中君王白鳳的麵前,你這所謂的火神,究竟能不能手握火焰的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