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就該叫你二狗子的!
木蘭氣惱地自屏風後麵走出,低聲道:“這個鎧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以前他跟小白的關係挺好的......”
哪怕自律如她,仍舊不免會對鎧的嚴苛有所埋怨,畢竟,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最後的一段時間的親近了。
......
眼角頂著一塊烏青的李白登上城頭,他殺氣騰騰地瞪了一眼有些疑惑,正想走過來詢問兩句的百裡守約,守約立刻乖乖縮頭,心中不免嘀咕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後回頭就瞅見頂著兩隻熊貓眼,一瘸一拐,麵無表情跟著李白登上城頭的鎧,心說——這是打架了?心裡更疑惑了。
聞聽有巡守者們議論紛紛:“鎧將軍好厲害,居然連李都尉都被他傷到了。”
這是守衛軍的老兵,無腦白吹:“那隻是切磋,真打起來,鎧將軍雖強,但怎麼可能是我們李都尉的對手?”
也有鎧一手帶出來的新兵,不服道:“鎧將軍連魔鎧都未出,否則未必沒有一拚之力!”
“你叫我過來做什麼?”鎧冷冷道。
李白指了指遠方:“我知道你不服,你沒出全力,但我也沒出全力,但接下來,我會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修真者成就元嬰境界,步入仙門,神念一動,衝霄三千裡;元嬰出竅,可日行數萬裡。
到了這等境界,所謂飛劍千裡,斬敵首級早已不是虛妄之言。
而李白此刻,就是要元嬰出竅,神劍合一,一式天劍,要斬北夷大將!
他盤膝坐下,麵色肅然:“為我護法。”
鎧默默點頭。
李白一指蒼天,輕聲道:“天劍。”
清光照耀,一聲劍嘯鳴動八方。
四季劍破開劍鞘,衝天而起,在飛上雲霄的這一刻,魔道力量的潮汐轟然響起,向著四季劍呼嘯湧入。
......
黃沙滾滾中,騎乘著蒼狼的年輕王者正與自己血親的弟弟兀勒都赤,孛兒隻斤·合撒兒高聲交談著。
“冒mo頓du汗王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咱們北夷人,馬鞭所指之處,皆為可放牧的牧場。”鐵木真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現在我指向大唐,大唐就將任由我們北夷兒郎馳騁。”
合撒兒沉聲道:“吾汗威儀無雙,臣弟佩服,但以大唐之強盛,就算吾等攻破長城,也未必能占據那裡的豐茂土地,還不如揚鞭西域,將那裡的商道納入統轄,雖然短期收益較少,但細水長流,風險不高,實屬穩健之策。”
“隻有強大起來,我們才有資格抵禦更北邊的深淵。”鐵木真神情微沉,苦笑道,“你們不知道那裡麵隱藏著什麼,但是如果我們無法南下,等到那些鬼東西爬出來的時候,最先死的人,就是我們北夷人。”
“夷”在漢語中是貶義詞,但在北夷人的語言中,卻象征“草原之鷹”是勇猛無畏,自由的象征。
合撒兒麵色微變,喃喃自語:“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在兩人的身後,佩刀帶甲的宿衛精銳騎兵縱馬前行,而在這支宿衛隊的兩邊,則是浩浩蕩蕩,幾乎無窮無儘的北夷鐵騎。
人馬十數萬,在這草原之中,自高空看去,根本看不到邊沿,目光所及,儘是鐵騎;而在更遠方,則有狼群結伴,呼嘯而過。
如此軍威,哪怕是大唐北庭與安西都護府合力,也未必能夠勝之!
然而就在此時,自遠處的天邊,一聲尖銳嗡鳴聲響起。
鐵木真微微皺眉,伸手一指,立刻便有蒼鷹飛撲而出,前去探查異動的來源。
沒有人想過這會是一個人施展出來的法術。
大軍軍威浩蕩,血氣凝結,向來是陰物克星,玄門法術概難對其生效。
地方傳說中也經常描述,鬼物被凶人一聲暴嗬,生生吼散魂魄的傳說;蓋因血氣堂堂正正,充滿陽剛正力,可想而知,數萬大軍的血氣該有多盛。
而修真者的神魂說白了其實也就是修真者的魂魄,屬於陰物。
因此就是神魂凝聚鬼仙,堪比人仙境界的道門真人,在這大軍麵前也隻能偃旗息鼓,退避三舍,彆說動用法術攻擊大軍,就是靠得近了,都要擔心遭受波及,神魂聚散。
但李白不同,他先是修行劍骨秘典,神魂中充滿金戈殺氣,這一點,劍修與武道修行者更像。
此後,又修行神劍禦雷真訣,三次施展,呼喚天雷,元神中充滿浩蕩偉力;更曾成就扶桑火神,一身澎湃火力極盛,又有白鳳,範海辛皮膚的加持,使得他體內陽氣更盛。
最後,又經曆雷劫,成就元嬰,更在那一刻如同作死般吞入了一縷天劫雷霆作為神劍禦雷真訣的引子,這使得他的元嬰中陰氣早已滌蕩了個七七八八。
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那便是太白主殺伐兵戈,最是堂堂正正,雖然往常不顯,但他的確是天命太白,命格不凡,不然青蓮劍仙李白原本也不過區區一介凡夫俗子,何來此等天賦奇才?
所以沒有人想到這一點。
鐵木真心起疑慮,也是在想,會不會是前些日子親手斬殺了頡利的那個李白再度孤身前來,想要重演萬軍叢中取敵上將首級的神話。
心中忍不住嗤笑:“若你真如此自負,今日就教你葬身於此!”
這絕非妄言,他這十萬鐵騎,比之頡利可汗那上萬先頭部隊要強出不止一截,結成大陣,縱然是武道人仙也是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