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是巡守者的一名普通士兵,他加入長城巡守者,也不過是最近的事情。
在這之前,他是一名邊軍戰士,在且末城服役,隻可惜這些小城駐守的兵丁太少,麵對洶湧而來的北夷鐵騎,他所在的隊伍被打散了,確切地說,隻有他一個活了下來。
後來,他帶著武器主動加入了巡守者,想要為戰死的同袍們複仇。
“這一戰,來得還不算太晚。”
他攥緊了拳頭,在心裡暗暗說道。
他瞥了一眼平日裡最看不起的黥麵者趙明成,此刻,正站在隊伍前,沉默地靜立著。
據說,這人以前做過馬賊,後來被另一夥馬賊給剿滅了,逃往內地,又做了剪徑的蟊賊,被官府抓起來,刺了字,發配到長城做苦役。
本來這人的地位在長城屬於最低的那一列,卻不曾想,接連幾番大戰,他不僅斬首贖罪,還做了他們這一隊人的隊正,這讓他有些五味陳雜。
他暗暗道:“這一戰,一定要多殺幾個夷奴,不光是為了報仇,也好撈個一官半職,權當光宗耀祖了。”
趙明成凝視著前方的旗號,突然大吼道:“所有人聽我命令,隨旗號前進,立刻前往武庫領取弩機,所有人不得愆期,掉隊,違令者斬!”
他的聲音高亢而又威嚴,充滿鐵血氣概。
蝴蝶的翅膀或許真能引發一場風暴,總之,在趙明成的身上,這一點體現的淋漓儘致,他永遠也想象不到,在另一個時空裡,他最終投奔了北夷人。
等到北夷大軍兵臨城下,再度紮下那百裡連營之後,一員北夷大將騎乘著戰馬,帶著數千北夷鐵騎,押送著一群衣衫襤略的漢民,來到了城前。
在這些漢民的身後,則是一個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北夷大漢,一個個目光猩紅,嘴裡喘著粗氣,在寒冬中形成嫋嫋的白煙,死死地盯著城頭。’
北夷大將大喊道:“城上的唐人們聽著,我們大汗說了,這次兵臨城下,隻為誅殺刺殺大汗的惡賊李白,若爾等識時務,便速速將李白交出來,或可避免刀兵之禍!”
如果李白在這裡,一定會暗暗吐槽,這喊話的套路整的怎麼跟替“皇軍”服務的漢奸似的......額,好像也沒錯,的確是漢奸。
城內的軍民們立刻破口大罵了起來,沸反盈天。
又聽那北夷大將喊道:“那李太白是你們將軍的姘頭,她自然不會輕易交出,因為她根本就不顧你們的性命,這樣的將軍,值得你們效命嗎?”
花木蘭登上城頭,披風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她輕笑道:“北夷人也真是黔驢技窮了,隻會使這種低劣手段了。”
卻聽一聲大笑聲響起:“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張柔這條賣主求榮的狗賊,你骨頭軟,願意給北夷人的那個成天思漢子的家夥做狗,你爺爺們的骨頭可沒那麼軟!”
張柔臉上絲毫未見動怒,大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十萬鐵騎就在城下,若你等一意孤行,休怪破城之日,教你這破城血流成河!”
花木蘭冷冷道:“要戰便戰,廢話少說。”
張柔輕輕拍了拍手,笑道:“果然是冷血無情的女人,你們看他們是誰?”
他指了指麵前跪倒一大片的漢民奴隸們。
“他們都是漢人,因為你們這幫無能之輩,他們成為了我們的俘虜,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將他們贖回去,怎麼樣,想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