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純粹不過的朋友之誼。
殺我友人,終有一天,我要討回公道!
這是白骨鬼王的道理。
李白很清楚這一點,但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殺的人多了去了,恨他的人能夠從泰山山頂排到山腳無數北夷人因他而家破人亡。
但是,
誰能殺我?
誰敢?
賊膨脹!
......
曾經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遷安村已經徹底被毀。
花家舉家搬到了這座縣城外的莊園裡,當地縣貴豪紳其實大多也不住在縣城,往往在外擁有莊園,可以做到自給自足。
這莊園其實就算是花弧這開國縣男的封邑了,縣男不算大爵,但加上開國二字就不一樣了。
隻是如今不比商周時期,封爵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封地,就連其餘幾國還保留的食邑都沒有,隻是虛封,但開國縣男可以從朝廷那裡領取一份不菲的俸祿,換作一些偏遠封地上,可比從幾百戶人的產出中收稅抽成要值多了,再算上皇家賞賜的這片莊園,每年結餘起碼能有數百兩銀子。
所以花弧如今的日子明顯沒了以往的捉襟見肘,顯得相當寬裕:大莊園裡雞犬相聞,屋舍儼然,最中央簇擁著一片高牆大宅,牆上還刷了白灰,在外麵一圈土黃色的房屋中,鶴立雞群。
李白剛想敲門,一陣香風襲來,紮起短馬尾的少女恰巧推開了大門,一見到李白,稍怔了片刻,便驚喜道:“太白,你怎麼回來了,木蘭呢?”
說罷,便匆匆打量李白的身後。
邊地信使來往很慢,家書還沒送到,李白便回來了,所以花弧一家甚至還不清楚邊地的戰事究竟打成什麼樣子了,擔心得不得了。
李白汗顏:“木蘭還沒回來,不過蓮姐你不用擔心,邊地戰事已了,北夷大軍潰敗千裡,大勢已定。隻是木蘭執拗,堅稱‘寇可往,我亦可往’,如今正跟著北庭都護郭虔瑾統領數萬大軍收複失地,追殺敵寇,等回來之後,說不得能封個冠軍大將軍,估計花老將軍能樂得睡不著覺。”
他對花木蓮的印象很好,因為木蓮和木蘭的感情本就很好,以往在一起,也少不了提自己這個溫柔大方的姊姊,又有和木蘭七分相似的麵孔打底,對這個女孩,李白的好感度蹭蹭蹭可以躥上八十點的高分,比花雄和花弧還要高一大截。
【木蓮小姐姐,終於又見麵了,我好想你啊。】
【我要看姐妹花雙飛啊,小白,展現你真正實力的時候到了。】
【沒錯,難不成你能眼睜睜地看著和木蘭長得這麼像的小姐姐嫁給其他人嗎?】
【嘖嘖,湊不要臉。】
花木蓮有些失落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招呼李白道:“跟我來吧,進去坐坐,妾身也很想知道最近你們在長城的事情呢。”
進了花府大堂。
木蓮忙道:“娘親,你快來看看這是誰來了。”
李白問道:“花老將軍不在?”
花木蓮落落大方道:“父親去地裡乾活了,他老人家閒不住,以前還經常練武,可隻打那次,舊創複發,再練起槍術劍術來便時常感覺腰腿疼得厲害,時間長了,也就不再強求了。”
李白輕輕點頭,又看到門內迎出來一個婦人,正是花夫人,連忙一臉正色地拱手一拜,將禮物放在了桌上:“見過花夫人。”
花夫人驚喜交加,連忙拉著李白的手,緊張地問道:“太白,你快告訴奴家,奴家二女安好否?”
李白好一番安撫,才讓花夫人放下心來。
一番閒聊,李白挑了邊地稍微不那麼驚心動魄的事說了說,兩人皆是感慨萬千,眼眶含淚,為木蘭捏了一把汗。
不知怎的,突然又扯到花木蓮的終身大事上了。
自從花家發跡之後,雖然高門大戶往往避花家如蛇蠍,但那些不知此事根源的地方豪紳經常登門拜訪,希望求取花家大女。
可那些人彆說花木蓮,就連花夫人都瞧不上,於是一概推了。
可如今她卻遇到了一個滿意的小夥,於是便道:“太白你來幫奴家參謀參謀,那人是去歲的探花郎,不僅文武雙全,相貌也是極為俊朗,身材挺拔,神采奕奕,與我家大女可謂良配啊。”
“探花郎?”李白的微微皺眉,“他可是叫李文陽?”
“對啊。”花夫人對這門親事看來還挺滿意,笑嗬嗬道,“此子無論是人品還是才學皆是極佳,又起於微末,沒有那些紈絝子的壞習氣,以後定然會對大女不錯。”
花木蓮臉色羞紅,小聲道:“娘,妾身也想像妹妹那樣,找個像太白這樣頂天立地的英雄,那李文陽看起來就顯得陰柔,一點也沒有男子氣概,怎能為妾身良配?”
花夫人苦笑道:“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像太白這一等一的後生,又豈是遍地可尋的,木蘭能找到一個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又怎能奢望太多?”
李白連忙搖頭:“能遇見木蘭才是晚輩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三人輕笑了起來。
他又道:“隻是此事,我支持木蓮,那所謂的探花郎,的確不是良配,而且......”
李白斬釘截鐵道:“他是將死之徒。”
笑話,主意打到木蘭姊姊頭上也就罷了,可你偏偏是那等始亂終棄的貨色,也敢改頭換麵,搖身一變裝作正經人來上門求親?
本懶得理你,可你惹到我頭上,就休怪我順手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