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牢出來的時候,夏月初伸手幫兩個孩子遮擋住刺眼的陽光,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雖然隻被關了四天時間,但當重新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眾人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看到在外麵翹首以盼的爹娘,夏月初快走幾步迎上去,撲到吳氏懷裡。
吳氏也緊緊抱住女兒,扯著袖子不住擦拭已經紅腫的雙眼。
“娘,瑞軒呢?”夏月初隻看到爹娘,卻沒有看到弟弟。
想他的性格也不可能自己回去,便開口詢問。
不問還好,這一問,吳氏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又伸手在夏月初身上拍打了兩下,氣道:“我上輩子也不知造了什麼孽,你們一個個就見不得我有半點兒省心。你大哥腿還沒好利索,你平白進了回大獄,瑞軒那個小兔崽子又弄得滿身是傷。”
夏洪慶聽她說起這事兒,原本看到女兒稍微現出些喜色的臉,頓時又沉了下去。
夏月初見狀著急地問:“爹,瑞軒咋受傷了?傷得很厲害麼?”
夏洪慶和吳氏對視一樣,似乎都不想說這件事兒。
“你們剛出來,還是先回家,這些事兒以後再說。”
夏月初卻敏銳地從二人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問:“瑞軒是為了我受傷的是麼?”
老兩口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猜到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
這下夏月初越發確定,夏瑞軒肯定是因為自己出事的。
“他是去攔官老爺的車轎了還是去府城擊鼓鳴冤了?”
吳氏見瞞不下去了,終於痛哭出聲。
夏洪慶沉聲道:“他去攔縣太爺的車隊,被馬鞭抽了一頓,好在孫捕頭心腸好,問他為什麼攔車,這才沒被打死……”
最後一句話在夏洪慶舌頭滾了兩圈,最後還是被他咽回去沒說。
“瑞軒……”
饒是這樣,夏月初還是覺心口好像被什麼死死地壓住,讓她說不出話也喘不上氣,憋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薛壯見狀忙抓住她的手,一邊掐著她的虎口一邊輕聲道:“月初,彆憋氣,慢慢吸氣再慢慢吐出去。”
夏月初跟著薛壯的節奏吐納半晌,才算是把剛才那陣如絞的心痛勁兒扛過去。
“娘,瑞軒在哪兒,我要去看他。”
夏月初一刻都不想耽擱,恨不得立刻見到夏瑞軒的麵兒。
盛氏剛從大牢出來時,還有點兒不敢置信,生怕是自己做夢。
但這會兒見夏家人圍在一起又哭又笑的,自己站得腿都酸了也沒人來關心一句,頓時不耐煩起來。“有完沒完啊?你不回家我們還得回家呢!”
夏月初當沒聽到,扭頭衝薛良平道:“爹,你們先回去吧,我得去看看瑞軒。”
“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