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遠在府衙待了這些日子,對田誌民家裡那位母老虎的事跡也有所耳聞。
不過在他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大毛病,說不定反倒是能夠牽製住對方的一個製衡。
而且田誌民是府衙中第一個向他示好的人,他也需要作出自己對投誠十分歡迎厚待的姿態。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田誌民居然已經想要擺脫自己的妻子,甚至已經付諸了行動。
閆文遠坐在自家堂屋內,看著對麵田誌民唱念俱佳地哭訴著這麼多年妻子對自己的壓迫,口口聲聲說妻子一家仗勢欺人,自己又是如何勸慰忍耐……
他對田誌民是否要休妻根本不關心,忍住想打嗬欠的衝動,好好的一個休沐日,就要耗費在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上了。
“……這次說是為了個什麼女子,明明人家是個良家,就因為被她弟弟看上了,她就非要顛倒黑白地說人家簽了賣身契,要從初味軒把人搶過來,給他弟弟做小……”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閆文遠本來都已經神遊天外了,恍惚間聽到他說了個什麼很關鍵的詞,忙回過神來問,
田誌民其實都有點兒快要演不下去了,感覺自己說什麼閆大人都沒有反應,這會兒見他終於關注到自己的事兒了,頓時精神一震。
“大人,卑職是說,她如今居然想要以良充賤,把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弄成賤籍給他弟弟做小。”田誌民一臉的痛心疾首,“我勸了她一夜,不但沒有勸動她,還被她撓了幾把,很是吵了一架,卑職真是心力交瘁,有這樣的夫人,哪裡還敢再奢望升遷一事,少不得要辜負大人的期望了……”
閆文遠皺眉道:“誰問你這個了,你剛才說她要從哪裡搶人?”
“回大人的話,初味軒,是永榆縣一個酒樓,聽說是酒樓的東家收留了那名女子,沒想到卻被牽扯進來……”
閆文遠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永榆縣!
初味軒酒樓!
這不正是之前陳大人寫密信來,要自己多加關注的那個酒樓麼?說是有今上想要拉攏的貴人如今身處其中。
雖說他如今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架不住他想要搭上這層關係。
連今上和陳大人都要拉攏之人,若是自己能趁著對方式微之際幫上一把手,那待他今後飛黃騰達了,少不得要念自己一兩分的好處,指頭縫裡隨便漏下點兒什麼,就能讓自己享用不儘了。
今個兒田誌民來之前,他還在家琢磨,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跟初味軒搭上關係而不引起懷疑。
如今真好比想要瞌睡就有人送個枕頭,這不巧了麼這不是!
閆文遠一掃剛才的不耐煩,主動拿起茶壺,給田誌民倒了杯茶說:“小田啊,你彆著急,好生說說這事兒的來龍去脈!”
田誌民頓時來了精神,從胡霸道跟夏月初爭店麵說起,一直說到最近薑瑞禾的事兒,最後總結道:“大人,您說,這樣的妻子和妻舅,卑職真是……真是羞於與其為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