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爺子這兒是吃舒坦了,卻不知府衙那邊卻已經因為他亂了套。
“老爺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把你們的腦袋砍了都不夠賠的!”一個內侍打扮的人,尖聲尖氣地數落著兩個侍衛。
其中一個還不服氣道:“江公公,是老爺子不讓我們跟著的,您不是說了讓我們一切都聽老爺子的麼!”
江公公氣得直磨牙,指著侍衛的鼻子道:“我說了那麼多話,你怎麼就記著這一句了?啊?我說讓你們不能離身地保護老爺子你們怎麼不聽呢?”
他這會兒是真的氣極了也嚇怕了,連咱家的稱呼都忘記用了,一口一個我。
廖老爺子是什麼人啊?
那可是先帝最中意的禦廚了,如今雖然年紀大了,已經不在禦膳房當值了。
但是如今禦膳房裡的人,大半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而且雖然不當值了,但是老爺子也時常入宮,指點一下其他禦廚,偶爾也親自給太後做一兩道菜。
廖老爺子如今住在京中,是當年先帝親自命二十四監給置辦的房屋,還從宮中撥了人手負責日常照料。
這樣的禮遇,那可是先帝在位期間頭一份兒的。
今上繼位之後,為了表示對先帝的敬意,非但不能苛待廖老爺子,反倒比照之前的規格更進了一層。
此番廖老爺子要來東海府給廚藝比試做評判,司禮監斟酌再三,特意安排江福帶著侍衛隨行。
報上去之後,上頭非但不覺逾矩,反倒將侍衛人數翻倍,還給加上了一個太醫院的醫官隨行。
這讓江福越發認定了,自己這趟差事,必須要保證廖老爺子安然無恙,若是老爺子出了點兒什麼差錯,自己就算能保得住腦袋,也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了。
所以這會兒聽說廖老爺子跟兩個不認識的人走了,侍衛們還都沒有跟著,他的腦袋都要炸了。
“你們一個個的……”江福此時腦子裡轉的都是些不好的事兒,說話都有點兒哆嗦了,“若是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大家就等著一起掉腦袋吧!”
今天當值的另一個侍衛忽然道:“江公公,小的記得,帶著老爺子離開的那個人,好像是在第一場比試中做評判的,是個小娘子。”
“當真?”江福頓時激動起來,“你能肯定麼?”
“雖然老爺子不許侍衛們跟進去,但是小的在外頭還是多看了幾眼,應該不會錯的。”
“來人,快去請同知大人,查一下這個評判是誰!”江福得到了線索,一疊聲地吩咐,“你們這群蠢貨還站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趕緊把老爺子找回來!”
廖老爺子吃飽喝足之後,喝著夏月初自個兒炒的刺五加茶,靠著溫熱的火牆,聊著做菜的事兒,彆提多舒坦了。
他正美著呢,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上。
薛壯一臉警戒地進來道:“外頭至少有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練家子。”
夏月初嚇了一跳,心道難不成是來抓薛壯的?
薛壯道:“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