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這個發展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雙手被禁錮住,絨尾順著她的腰部肌膚緩慢摩挲,軟糯的觸感帶起絲絲戰栗,令她頭皮發麻。
同樣感受到自己尾巴不受控製的還有殺生丸。
周身的氣息瞬間冷冽,恍若寒冬,尾巴與他的感官相同,他能夠清楚感受到不屬於他的溫熱肌膚。
眼看眼前的大妖氣場越發危險,梨奈用手抓住絨尾,白皙修長的手掌搭上絨尾,修剪圓潤的指尖一不小心觸碰到尾尖,帶來一陣輕微的顫動。
“……”對方的本體好像是犬來著,說起來,狗狗表達開心的方式好像就是搖尾巴?
梨奈偷摸著瞥了殺生丸一眼。
難道他其實不討厭自己?
因為是個傲嬌不好意思表達出來?
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對方看起來也隻是少年。
青春期的少年多數都是傲嬌。
莫名其妙的,梨奈被自己說服了,不然她真的不理解為什麼這個尾巴在她的手上這麼開心。
“那個,殺生丸大人。”梨奈小聲開口,在“得知”對方其實隻是單純的“傲嬌”,她放下心,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散去”。
揚起明媚溫和的笑容:“我會儘快解開契約,在此之前,可否請你在神社留下養傷?”
殺生丸冰冷的橫了她一眼,臉色難看,甚至因為自己的尾巴被女人摸得有些舒服而越加陰沉。
身為本體,尾巴傳遞而來的愉悅情緒揮之不去。
倘若不是因為犬妖不能斷尾重生,他一定會剁了這個尾巴!
殺生丸閉上眼,壓下怒意,那種淡漠清冷的素雅感再次回歸,召喚回絨尾後一言不發的躺在絨尾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絨尾離開的瞬間,她好像感受到了對方的戀戀不舍?
絨尾對她,戀戀不舍?
梨奈有一種自己今天還沒睡醒的荒唐感。
看著對方窩躺在絨尾之中。
這算是達成共識了?梨奈不確定的思考。
提心吊膽一陣,大妖再次闔眸沉睡,似乎是在用妖力療傷,梨奈放下心來。
雖然昨夜對方表現出可怕殺意,但對方確實也祓除了怨靈消除孽業。
所以應該是可以相處的吧?
悠然的午後,互不打擾的一人一妖,平靜中帶著一絲微妙的和諧。
緩慢西斜的驕陽,闔眸的殺生丸掀開眼瞼,眼眸中帶著一種剛睡醒的惺忪散漫。
他……
竟然睡著了?
妖怪是不會隨意的在陌生的地方陷入沉睡。
殺生丸垂下眼眸,因為睡得不錯,精神還算愉悅。
“你醒了啊。”溫潤的嗓音響起,梨奈帶著浸滿草藥的綁帶走來,緩慢走到殺生丸身側,伸手勾起垂落的長發,“需要換傷藥了。”
“人類,你以為我是什麼?”清冷中帶著不屑的嗓音響起,殺生丸的姿態依舊從容。
梨奈苦惱的皺眉:“可是你的身上有瘴氣,即使用妖力治愈也會很慢吧?”
這一回,殺生丸隻是冷冷瞥她一眼不再說話。
不說話就當是默認。
走到他的身旁跪坐下,殺生丸撇過頭不去看她。
不拒絕的話,某種意義上就是默認。
她伸手解開他□□色繡著梅花紋樣的和服,妖怪的衣服多數是用妖力編織,對方的和服自然也是如此,被血浸染的位置重新變得乾淨。
餘光掃過殺生丸的側顏,少年的眉眼透著冷意,高挺的鼻梁與精致的下頜線。
漂亮又精致,叫人生不出厭惡的情緒。
盤在殺生丸肩上的絨尾不知什麼時候緩慢的垂在了地上,毛茸茸的。
解開和服,腥臭的瘴氣隨之襲來,深可見骨的傷口橫跨整個腰腹,之前的綁帶已經被黑色的血滲透。
小紙人們哆哆嗦嗦的舉著托盤,沒有五官的臉,左右亂動的身體,顯出焦急。
絨尾好似對小紙人們產生了好奇,尾尖輕輕戳了下。
舉著銅盆的小紙人回頭,隻看到落在木地板上的絨尾,用手撓了撓腦袋,顯出一絲呆萌。
而後又認真地舉著銅盆,給主人遞水。
絨尾發現小紙人沒搭理自己,又輕輕的戳了下。
這一回,小紙人發現了它的動作,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絨尾卻好似找到了新玩具,在木地板上扭動起來。
梨奈側眸看去,覺得有些有趣。
要是她沒記錯,大妖身上的絨尾之類的存在,一般都是尾巴。
沒想到殺生丸表麵上冷冷清清,實則很小孩子氣嘛。
下一秒,眼神中透出殺意的殺生丸捏住自己的絨尾,輕微用力,一把扯了回來。
指尖深陷絨尾之中,看上去是真用力了。
神色淡漠疏離,絲毫看不出剛剛的不悅。
絨尾安安靜靜的搭在他的裸露的肩膀,像是知道自己惹他不開心,有幾分垂頭喪氣的感覺。
垂頭喪氣?
絨尾?
梨奈奇怪的看了絨尾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有種對方好像活潑過頭的既視感。